只说:“等韧儿大些了再说。”
不想她的疏忽和不重视,就此埋下隐患,险些酿下大祸。
赵君湲回朝没多久,赵矜的夫家岭南郭家在赵矜的劝说下投奔而来。
赵矜是在韫和生赵韧那年嫁的,她的父亲做主择了岭南郭家,家世不高,好在夫婿争气,又明事理辨是非,赵矜过得也还顺心。
这次投奔而来,赵君湲盛情款待了郭家。
赵矜已育一女,如今为人妇,掌家事,稳重不少。
同韫和闺中私语时,讲起这些年的遭遇,又说到赵老夫人,劝她务必小心,“如今他们见五叔位极人臣,在我这里探口风,估摸着要来攀高枝了。婶婶千万当心,那郑女让她教唆的一肚子歪心思,指不定要借着她来膈应人。”
那头郭家也说了这事给赵君湲,夫妻两个回来合计,韫和只问他怎么打算。
赵君湲道:“既来投我,我若不收,只道我不容人,他们既要来,就另置房宅,别的就别想了。”
“我母亲缠绵病榻,突然离世,不是她下的手,也和她脱不了干系。留她这样心术不正的妇人在府里,岂不危害你们母子。”
忆及亡母,他连最后一面也没能见上,引以为憾。
韫和此刻才明白,他当年为何听从赵老夫人之意,不允她进赵府。
“可是赵矜与你说的?”
赵君湲摇头,“我早已怀疑。当年我年少被迫,以亡母名义起誓,断不会迎你入国公府。如今她去她一心把持的赵府,想进我宋王府,断不能够。”
入夏,赵家携一家老小投奔渤海而来。
赵老夫人寻思着要来个措手不及,不想赵君湲早有准备,径直将他们请到新置的赵宅里。
这件新鲜事当即传遍了渤海,连庙宇里理佛事不闻窗外事的辜皇后也听闻了。
破旧冷清的佛殿里云烟飘浮,香公照看完香火,在佛龛下打盹,辜皇后也不扰他瞌睡,闭着眼睛,静静地跪在蒲团上,问婢女是怎么回事。
侍女回道:“宋王妃早早就置下田宅,一应俱全,赵家没什么可以挑剔的,闷声住进了赵宅,只那位赵老夫人不甘心,在宋王府闹事呢。”
辜皇后微微睁眼,凝视庄严的宝相,“不甘心又能如何,宋王替他们置办田地屋宅,谁不称好,她闹反显得她无理。再者,当年宋王妃要进赵府她寻死觅活地不允,如今境况颠倒,要过这关,有些痴人说梦。”
赵老夫人小家小户出身,眼界不宽,霸着国公府几十年,中馈握在手里迟迟不交,又挂心宋国公的爵位,视赵君湲为眼中钉rou中刺,恨不能他死了让自己的儿子袭爵。早年还装的大气,再苛刻也不会太过分,年纪大了越发的无理蛮横。
赵君湲被徙去临阜几年,不闻不问的,如今做了宋王,眼红至极,满心的盘算,迫不及待地要回到赵家来享福。
而今盘算落空,自然不肯依,跑到门上来破口大骂,满嘴的粗鄙之言,不堪入耳。
无需劳动王府的人哄赶,赵胥甫嫌丢人,动了好几个粗使的婆子强行把老母亲带回。
是夜,王媪从赵宅至王府,跪地向赵君湲请罪,直言是自己无能,没能管教好郑女,有负托付。
临走时,郑樱桃交予赵矜照看,赵矜还未出嫁,郑女已被赵老夫人哄得和她生分,后来丧夫的韩丽娘回到老夫人身边伺候,又多了一个煽风点火的,郑女禁不住挑唆,渐渐迷失了本性,和赵矜撕破了脸,只和赵老夫人亲近。
赵君湲着实没料到,好好的一个姑娘会掉进那缸污水里头。
扶起王媪,他内疚不已,“不怪你,她要走邪路,谁教也教不好。”
韫和安置王媪住下,还是不大放心,她担忧赵老夫人会整出什么幺蛾子,让韩灵派机灵的人去盯。
没几日,韩灵来报,赵胥甫来的第二日就借着宋王的势结交大臣,和泾侯走得尤其近。
那泾侯之妻是曲靖吴家的娘子,赵君湲杀了吴家,他记仇,各种误导赵胥甫,两人时常在酒楼吃酒,莺花巷作乐,诋毁赵君湲。
赵老夫人闹了几日渐渐消停,就在韫和以为她偃旗息鼓时,她忽然将郑樱桃送到了王府。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无论是师徒之情,还是愧对恩师的托付,赵君湲都不得不应。
郑女果真如赵矜所言,不是安分守己之人,她仗着是赵君湲恩师之女,如进自己家门,满嘴挑剔。
韫和看在赵君湲的颜面上,安排她住的地方都是极好的,她偏不要,要自己挑院子。
韫和陪着她去挑,她便一路瞧一路问:“这是什么地方?”、“那儿是什么楼?”“离君湲哥哥远不远?”、“这地方Yin森森的,没主院好。”
把王府上下走遍,也没见她挑中自己喜欢的,韫和乏困,懒得同她折腾,让红蕖跟着,挑好了再来回禀就是。
半日过去,红蕖才回来,一脸不快,韫和问她怎么的。
红蕖气哼哼道:“挑在书房旁边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