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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低矮的破土房里传出两声干咳,这才意识到屋里有人。推开屋门,五爷声音微弱地问:“是宝儿吗?”
我泣不成声地回道:“是我,五爷,你老咋就住到这里来了……呜,呜……”
“快别哭,我的宝儿,五爷好着哩!”五爷拉亮了度数极低的电灯,就要从被窝里出来。. w( H; Y- B3 k
“不敢(不能)起来,快躺下!……呜,呜……”我一边抹眼泪,一边上前将五爷摁回被窝。/ E2 s: p) S4 r# T, }5 n8 W
五爷还是披上棉袄坐了起来:“啥事没有,你看爷好的呐(口头语)。”从脸色上看五爷的病不轻,可是五爷在我面前依然佯装健康,这样一来我的心里就更加难受,像刀绞一样痛。我冲上前去,一把搂住五爷,和他头顶头呜呜地哭个不停。 A6 |, ~) L! S2 | y
“回来过年,大年初一的,是大喜的日子,应该高兴才对,宝儿,快给爷别哭了……”五爷带了几分哭腔劝我。$ T; ^5 Y L. R) e' r
病人最怕动情,我怕五爷真的动情,强忍住眼泪笑道:“嘿嘿嘿!人家是见到你高兴才哭的,是激动的哭。”* }1 P' j5 @9 u |6 ^: Z* ]
“就是,就是,就是激动的……”五爷的声音有些颤栗。头顶着我的头,死死地盯着,那双有力的大手搂着我,搂的紧紧的。- ~' s, R3 W* o
屋子里很冷,没有生火,我问道:“这么冷,咋能住呢?”3 ?8 }6 W% E8 R) K- z- L
“后晌,月华过来接我,我不想动,月华给火炕填了柴火,你摸摸,挺热的嘛!”
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地上洗脸盆里结了一层冰,我的心又一次被刀子剜了一下,疼上加疼。我假装生气地说:“看看脸盆里都冻冰了,还说不冷,非要把自己冻成冰棍才叫冷?不行,快起来,跟我回家过年!”
“你们小两口两年没有见面了,先好好地亲热亲热。爷是想明天过去。今天就不打扰你们了。”五爷的口气很轻松,他总是为别人着想。! T1 r/ v; Z* ^8 H' q' @
“要说亲热亲热也是咱们爷俩先亲热够了,才能轮到她,没有五爷,哪里会有我和她呢?”我说的是真心话,最想亲热的人就是五爷。在南方,当我独守空床的时候,媳妇也想,但是,更想的还是五爷,我是在思念五爷的梦中渡过每个难熬的夜晚的。
“我就是担心你吃着锅里看着碗里,不能一心一意地和你老婆在一起,过上几天‘小别胜新婚’的日子,才决定离开你们的,你咋就不懂呢?” 这就是五爷的风格,想着别人,不顾自己。8 v) m1 _4 V3 m8 R
“我懂,我懂,可是,可是我不能看着你受冻,不管不顾吧?五爷,我的好五爷,跟宝儿回去吧,啊……”我央求着。9 _* _8 a6 c: b x- m% F8 \6 ?) {% [0 a" F
“今天晚了,爷不想动弹(不想动),明天就回去,你说好不好?”五爷还是执意不走。, z0 U# i- w8 R5 q. w5 t9 Y
我拿出了看家本事说:“爷要是不走,我也不走,就和爷住在这里,和爷睡一个被窝,爷,你说好不好?”/ Z4 J8 B' ~; M9 V
这招果然奏效,五爷没有办法只好勉强地说:“宝儿,你答应五爷,这些日子,要伺候好你媳妇,月华为了你们这个家,付出的可是太多了。五爷就是愿意你们小两口恩恩爱爱过日子,你们小两口恩爱五爷高兴,五爷就心满意足了。”
我不住地点头,五爷的话说的我心里头酸酸的,五爷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惦记着我和月华,而不顾他自己。他具有铁打的筋骨,菩萨的心肠,他是我这一辈子都报答不尽的恩人。, N2 d7 i/ g9 l# @4 d, k7 d
五爷在和我说话的时候,就给我一种气喘吁吁的感觉,我知道五爷这遭病的不轻。我不让五爷自己动手穿衣服,由我给他穿。五爷还是那个老习惯,夜里睡觉不穿裤头。我从褥子底下摸出裤头,怕五爷受凉,没敢掀开被子。我钻进五爷被窝,从脚底下一点一点往上穿,穿到五爷尤物处,还是忍不住,把那物件含在了嘴里。此时五爷的尤物就是没有像往常那样一柱擎天,任凭我又吮又啯,依然软塌塌的威风不起来。这更加证明五爷当真是病了。
五爷隔着被子在我的脑袋上轻轻地给了一巴掌:“快出来,你这个馋猫。”9 l L7 t7 [% A( t; B4 g' ?
我并没有从被窝里出来,顺势把棉裤给五爷穿好了,然后探出头来逗趣地说:“五爷,您老雄风不在了,嘿,嘿……”
“等你伺候好了你媳妇以后,你再来试一试,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