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筠被人托着下颌喂下一碗难闻的药汁:“唔——呕……”
黄荆站在一边,轻轻念了声得罪,捏着腕子给他把脉。眼前的人和之前在先帝床上看到的几乎没什么区别,只是时过境迁,今上比不得先帝温和,不想承欢就硬来,就连寻死都寻不了,唉……
他正想着,那边德顺提来一个Jing致的木盒,那东西他一打眼就知道是什么,心道这下又要遭罪了。床上的人似乎也心有所感,撇开目光往床里瑟缩了一下。
但这事他管不了,安筠怎么也算得上先帝房里的人,新帝不可能不知道,只怕是知道还要强占……唉,他心下暗叹,收拾好药箱,临出门的时候还听里面传来德顺公公话:“快躺下快躺下,您这身子还没好,可不能乱动……”
他听的直摇头,跟着小太监往外走。
里面安筠面色还有些苍白,只是相对于前几天已经好多了。这几天皇帝一直没来,他心下不禁嘀咕,不会是上次装太狠把人吓萎了吧?看来以后要注意分寸,安筠软软的倚在枕上,垂眸就是不往边旁边德顺亲手打开的匣子里看。
德顺也不尴尬,他今天就是来哄人的,别说是说点软话,就是跪在地上哄都行,只要皇上能认他的好就行——好几天了,那位祖宗还惦记着呢,每天早晚问三遍,只道别让人死了就行,但他们做奴才的,听话听音,主子交代的事情要办妥,没交代的事情也要办妥。
“……虽说咱们这样的人命贱,死不足惜,可一次两次的,公公都挺过来了,可见是阎王爷不收……”他苦口婆心的道:“左右不过那档子事,忍一忍就过去了,把皇上哄好了要什么没有?”
可床上那位也是个死脑筋,把着先帝朝的时候滴水不漏,现在犟起来也是油盐不进,闻言白了他一眼,一副今天非死不可的死样,看的德顺直叹情之一事误人,语重心长的解释给他听:“别说你什么都不想要,这人活着,总会有些盼头。”
床上的人仔细想了想,抬眼淡淡的看着他,这回是一脸“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的神态。
德顺看的心里直摇头,心说就这么点心气,看来以后也不必防着他了,嘴上半嘲半劝的道:“是,你反正死了一了百了,也不在乎咱们这些人跟着吃瓜落,到时候大家草席一卷,往哪个乱葬岗一丢,没准儿比先帝爷还先到下头呢。”
安筠:“……”
德顺见他虽然没说话,但好歹对先帝有些反应,继续道:“难道你就不想再看一眼先帝?后日就是入长陵的日子,你说点软话把咱们皇上伺候好了,到时候站在边上,看着先帝走完这最后一程,才算得上圆圆满满不是?”
安筠只想给他鼓掌,这么完美的台阶,他也没有理由不顺着下来:“后日……”
德顺笑道:“你看,这不就有盼头了?不过这事儿问我没用,得问皇上……我看你之前也识趣的很,万事不管就只顾着先帝丧仪,恐怕也是存着给先帝爷守陵的意思吧?”
安筠没点头也没否认。
德顺了然一笑:“如今虽然有些变数,但咱们皇上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你都已经把生死放一边了,何必再在意这些小节?哄好了咱们皇上,不管是死了出去葬在先帝爷身边,还是活着出去给先帝爷守陵,不都是赚的吗?”
安筠迟疑的看着他,眼中缓缓浮现出一丝憧憬,不论是“合葬”还是“守陵”,对于原来的安筠来说都是很好的归宿,所以虽然还对之前几场激烈的情事心存余悸,安筠面上还是浮现出一点松动。
德顺猜出他在怕什么,毕竟皇帝两次压着人纾解也没避着他们,夜深人静的大殿里惊惶无助的呻yin还在耳边,更别说次次都被人弄晕……但这种事他一个阉人也没什么插嘴的余地,只好安慰他道:“公公放心,这也就是孝期里,出了孝期就好了……”后宫里燕环肥瘦,什么美人没有,皇上不可能耽溺在一个阉人身上,也就是现在特殊时期不能宣人近身伺候而已。
安筠心里也在疯狂的打小算盘,如果他一直这么身是新帝心是先帝的给cao,不发展成和jian,是不是也算NTR,会一直有积分?
他面上有些顾忌,德顺啧了一声,只觉得他杞人忧天:“这种事旁人求都求不来,依我看,你也不用太过忧虑,没准儿过几天皇上也就腻了……”
呸,乌鸦嘴,安筠想翻他白眼。
“所以反倒是你,要好好把握机会,等皇上过来就好好伺候着,争取把人留下来,你看着这匣子里,可有什么喜欢的?”
左右不过是一些yIn巧的玩具,安筠看过去,堪堪看清是什么就慌乱错开视线,张口结舌的道:“这、这……”
德顺司空见惯,笑道:“公公尽管挑,若是喜欢就多挑几个,奴才这就拿过去呈给皇上。”
你们一天天的……玩的挺花!安筠一边在心里感叹,一边“迫不得已”的转回视线。
那匣子里装着一筐小瓷人,看起来都是男人,两两一体,或平躺着双腿大开架在腿间光裸的那个身上的,或伏趴着被身后跪着的人死死抵着t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