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听消息。
将她往日在京城里从未踏足过的地方走了一圈之后,郑姒大抵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而今据她所知,郑姣前些日子并没有出事。
也就是说,她托郑姝向她传达的话送到了,郑姣听了,所以她落下山崖的剧情被改变了。
但是容珩的剧情却没有改变。
那这件事就有两种可能。
一是郑姣收到那封信后没有按信上所说的那样,将警告传达给他。二是郑姣转达给了他,但是他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没有听,明知前方是险地,却还是走了上去。
而第二种情况又有两种可能。
一是受伤落崖这件事本就在容珩的计划范围之内,他就是想发疯拿自己的命来搞对方。
二是他原本对这件事不知情,但是在郑姣告诉他有危险之后,他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依然选择以身犯险。
郑姒隐隐觉得不是前者。
五皇子容景在他眼中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分量,他如今又没有被逼入绝境,根本不用那样犯险发疯。
而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他又是为了什么?
她抽丝剥茧,心中隐隐浮出一个答案。
这个念头刚出,她一下子盖上了茶杯的杯盖,茶水溅出来一点,瓷器相撞的声音凌乱的响了几声,像她的心绪一样不宁。
怎么可能。郑姒心中浮起嘲弄之意,扯了扯唇角。
可唇角却僵硬的很,显得她笑的很难看。
被强行牵起的弧度一点一点的落下来,她嘴角抿的平直,面颊绷紧了,看上去,好像有些生气。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一种心情,在夜深之时,她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客栈,反而走上了一条冷清的大街,在黑夜中有些Yin森的、裕王府的门前停留了片刻。
若是放在两日之前,她绝不敢想自己有这样的胆子。
但是这日晚上,她就是这么做了。
甚至逛完之后还若无其事的回去睡觉了。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一切与往日没什么不同。
郑姒在床上睁着眼躺了一会儿,听到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她心中提了一口气,盯着那扇被敲响的房门,一步一步走过去。
犹豫片刻,打开之后,她看到在门外等候的邬秀。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邬秀问。
郑姒摇了摇头,敷衍道:“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吧。”
“走吧。”邬秀说。
“去哪里?”郑姒有些茫然。
邬秀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当然是去看我家小姐啊。”
“不然你是为什么来京城的?”
郑姒眸中透出恍然,“啊,好。”
她们没有去丞相府,而是去了一家静谧茶楼的雅间。
陈瑶叶温柔娴静,已经戴着面纱等候在了那里。
郑姒乌发素衣,掀帘而入,身上有种出尘的风雅气质,即使眉目恹恹,也有些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也戴了面纱,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只露出额头眉目。
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熟悉的眉眼,郑姒心头浮出滑稽的感觉。
不过她现在兴致不高,乐不起来。
“你想算什么?”郑姒压低了声音道。
她眉目哀伤,喃喃地说:“我想算的事情,现在已经没有必要算了。”
郑姒扬了扬眉,暗道,那你还把我找来干嘛哦。
她从袖中掏出一小锭银子,放在郑姒面前,道:“我听秀秀说了,你是特地为了我来京城的。既已来了,又岂能让你白走这一遭。”
郑姒瞟了一眼那银锭,没动,在心中想,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傻。
“为什么不算?”郑姒问,“你觉得他死了?”
陈瑶叶的眸子惶然的眨了一下,紧盯着她失声道:“你……”
郑姒微笑了一下,说:“你家秀秀没告诉你,我很有能耐吗?”
她抬手将那银锭收入了袖中,道:“他没死。不过你若想问自己与他有没有可能,我只能劝你爱惜自己的性命。”
陈瑶叶在原书中爱慕裕王,不喜郑姣,因此,她的下场不算太好。
郑姒在翡州与她互通书信的时候,常不动声色的劝她。
“你……”她紧盯着她的眉眼,露出惘然的神色,“你很像一个人。”
郑姒垂下眉眼,没动静。
“还有别的事吗?”她问。
陈瑶叶收回探寻的目光,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问:“他真的没有死吗?”
“嗯。”郑姒应了一声。
随后两厢静默许久,她起身离去。
……
郑姒拿着这锭银子去对面的酒楼包了个雅间,点了满桌的菜和好几壶酒。
这家叫醉仙居的酒楼她在小时候来过一次,之后便一直惦记着这里的醉蟹,只可惜后来她在深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