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夫人。
户部侍郎,庄蕾在陈熹的解释下懂了,那是前世财政部副部长的位子,虽然年纪大了,没有入阁的指望了,就是退下来,门生故旧也是一堆。这个媳妇娶地好,诠释了什么叫升官发财死老婆是男人的三大乐事。
两人成亲八年如胶似漆,恩爱非常,身上如今不大好了。他的这位夫人如今不过二十三四,生得是冰肌玉骨,姿容绝色。偏生红颜也要薄命,眼看要香消玉殒。这位大人很是怜惜,也很是着急。所以作为同年的范大人也为他着急啊!
庄蕾问知府夫人,怎么就不大好了?
知府夫人说是崩漏之症,庄蕾一听崩漏之症,这个毛病就涵盖广了,月经不调也能叫崩漏,子宫相关肿瘤也能引起出血。
算了,看起来还真挺严重的。因着庄蕾还是想让陈熹能够赶上县试,所以要求舟船日夜不停,好在知府夫人,对小姑的病症,并不着急。但是对于这位高夫人,实在是感同身受,恨不能飞奔到她面前。听庄蕾愿意赶路。她是再好不过了。这一点上达成共识,四天时间也就到了杭城。
☆、渣男
从码头靠岸, 这次出门倒是苏杭全走了一遍, 然而却是码头到人家家里, 再从人家家里去码头, 几乎没有领略苏杭的风采。
上了马车, 庄蕾挑起窗帘往外望去,前世的西湖边上,现代气息浓郁, 这个时代自然完全不同,前世热闹似油画, 热烈奔放,而这个时代的热闹这是如写意的水墨画,既有浓墨重彩, 也有大块留白。
作为本省的二把手,布政使的府邸自然是有它的规格,跟着里面的家仆一路进去,那家仆先领着他们去了客院,庄蕾不过是洗了手, 净了面,就被知府家的丫鬟来催。她背上药箱, 跟在范夫人身后, 往内宅而去。
踏入内院一阵浓郁的药味儿,一个老妈妈过来行礼叫一声:“范夫人!”
“你家夫人可好些了?”
那老妈妈摇摇头,范夫人疾步进去,庄蕾跟进去看那罗汉床上躺靠着个病美人, 范夫人吐出心痛难当的声音:“妹妹,才大半个月不见,怎么就落得如此模样?”
那美人头上扎着一块额帕,神色恹恹,抽抽搭搭地说:“姐姐长路迢迢这般来看我,辛苦了。”说话细声细气,看气色倒也真是病了。
范夫人往那罗汉榻边一坐,伸手摸着那夫人的手:“妹妹的手怎地如此冰凉?我且与你暖暖。”说着用手掌包裹着那病美人的手,问题是病美人身边有小巧Jing致的手炉一个,用不上她这般吧?
帮那夫人暖了手之后,范夫人掏出了帕子,压了压眼角,她那眼角还真有泪光:“妹妹生病,疼在姐姐心里,真是两步并做一步行,从姑苏过来日夜兼程,也用了四个昼夜,只恨陆太长。”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把这些话全给说出来了,但是不是用邀功的方式,而是心太急,等不了,那病美人果然心中感激:“姐姐对我这样好,只怪我这身体不争气。”
“妹妹放心,这次我请来了妇科圣手庄娘子,她定然能为妹妹药到病除。”说着范夫人眼泪又滚了出来。
知府夫人说这话,让庄蕾很想阻止,这个事情前世她都没办法说,更何况这辈子。庄蕾在边上说:“病症还是要看了才知道。”
知府夫人拿出帕子擦起了眼泪,对着庄蕾说:“还是让庄娘子看看吧?”
庄蕾坐在那位夫人对过,伸手搭脉,脉细如线,首尾具短,不及本位。看她肌肤,如入秋之木,失去华泽。头发也如乱草,没有光华。舌苔就不用说了。这是已经上了阎王的生死簿,并且已经开始画勾了。
“症状讲给我听听。”庄蕾问道。
听边上的妈妈说,是一直裤子上有血迹,有白色米汤样的污物……
庄蕾听完,在心里辨别,按照发病的年龄,来判断,宫颈癌比子宫癌的可能大,子宫癌多数在妇女的绝经前后。不过宫颈癌,这个年纪也早了。
这个时代宫颈癌并不多发,因为传染源不多,而且就算是得了宫颈癌,大部分也就当成崩漏凑合凑合来治疗了。
宫颈癌是有明确发病原因的癌症,这个时代的女性,相对性伴侣也比较少,或者说完全是单一的,从哪里感染的病毒呢?
庄蕾站起来说:“准备冷开水和烈酒,我给夫人触诊看一下!”
“庄娘子,高夫人的病?”知府夫人和那夫人身边的妈妈问。
“我先确认一下,等下跟您说!”庄蕾虽然已经有了数,不过这些人应该不是合适的人选,来说病情吧?
庄蕾开始打开自己的药箱,拿出一个罐子,和几个器具,放在瓷盘中。庄蕾看着边上的人:“留一个人下来帮我,其他人回避!”
范夫人自告奋勇:“我留下来!”
庄蕾看了她一眼,挑眉笑了一下:“我建议你回避,夫人的心腹妈妈或者贴身大丫鬟留下来一个就好了。”这种事情太过于私密,她留下来真不合适。
一阵脚步声,听见外面喊:“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