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动几下,才问:“他们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史红荔轻轻地摇摇头,说:“不知道,但我可以用女人的角度去猜测,她爱你,?怨?悔,她不愿意再看你承受左右两难的压力,不愿意让你背沉重的包袱走下去,所以选择了牺牲自我来成全你,让你轻松和得到幸福。”
周挺阳忍眼眶中的热泪,嗫嚅地问:“后来她怎了?”
史红荔顿了顿,才说:“她到香港一年多后就病倒了,没久久就去世了。”
泪水不受控地从周挺阳眼角流出来,身体不自觉地剧烈颤抖。
尽管他怀团圆的希望,但这么些年过去了,他意识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以为有了心理准备,但当真实的坏结果来到面前时,仍然是那么令人痛心疾手,?法从容以对。
史红荔见周挺阳木然不动,泪流披脸,轻叹了口气,从袋子拿掏出一张手帕,坐到他身边,轻轻为他拭去脸上奔涌的热泪。
过了许久,周挺阳才稍平复情绪,声音沙哑地问:“孩子呢?是不是跟外公一起生活?现在怎了?”
史红荔苦笑一下,说:“再过了一年,他外公也去世了。”
周挺阳大吃一惊,一把抓住史红荔的手,急问:“那他怎么办?怎么办?他现在哪?快告诉我他在哪!”
史红荔发出“啊”一声痛呼,这才令周挺阳从近乎疯狂的意识中惊醒过来,连忙松开手,艰难地说:“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我理解。孩子现在很好,不用心。”
史红荔揉被抓痛的手,安慰说。
周挺阳心急要了解情,但刚抓痛了史红荔,张开嘴想问,不知道如何开口,很是狼狈。
史红荔揉了一会手臂,才说:“他当时已经十五岁,是个半大孩子了,很独立,会照顾好自己,只是还未成年,必须接受监护收养,他原本就读的是教会筹建的学校,又经常往教堂里跑,参加唱诗班,神父很喜欢他,就由教堂的名收养,成为他的监护人。”
“他入教变成神父了?”
周挺阳有点不可置信地看史红荔。
史红荔只好解释说:“只是监护他长大成年,他还是在学校读普通的文理化,直到考上大学。”
“他....长大了?考上大学了?”
周挺阳既惊且喜,眼中喜悦和泪花齐飞。
史红荔指指桌上的信封,说:“这就是他进大学后拍的照片,他寄了一张给教堂里照顾他成长的神父,我让人找神父复印了一份。”
周挺阳马上捡起信封,一边手忙脚乱去拆封口,一边急切地问:“哪间大学?远吗?能去学校见他吗?”
史红荔微笑地说:“孩子挺有出息,考的是英国曼斯特建筑学院,除了教会给他提供津贴,还有奖学金,大学应该没经济负,将来肯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建筑设计师。”
周挺阳颤抖双手抽出照片,看到照片上的一个东方面孔的青年与两个肤色各异的同龄青年伸手互牵,笑容灿烂地站在草坪上,后面的蓝天白云下,是一座典型的欧洲古建筑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