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挺阳被史红荔的瞎搞蛮缠惹得脾气也上来了,冷哼一声,道:“商量结果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
史红荔愤愤不平地说:“你这是在迫我采取不必要的行动!”
周挺阳扬起头,目光带挑衅,寒脸道:“史女士,现在不是封建社会,现代社会里,成雪的个人权利受法律保护,并非你说了算!”
史红荔怒极反笑,说:“周局长这把年龄还说出这的话,是不是有点天真了?倘若你执意不肯,我自然另采取比较激烈的措施,只是结果不会皆大欢喜。”
周挺阳哈哈笑道:“我周挺阳也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也经历过挫折和打击,不会轻易受人威胁!”
史红荔盯周挺阳,一字一句地说:“周局长,我说的话并不止是我个人意思,还有代表成雪背后成家的愿意。”
周挺阳冷笑道:“史女士刚才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跟我商量,这可以理解;但现在又用什么成家的力量来压迫,到底你怀的是什么心思?我不清楚成家是什么背景,有什么力量可以迫我与谁或者不与谁交往,但你也要清楚,这是一个法制社会,不是几百年前的封建朝代,我周挺阳虽然是个?名小卒,但也不惧怕什么家族力量!”
史红荔见周挺阳脸上表情坚毅,咬咬嘴唇,说:“请周局长不要低估成家的实力,假如我们不惜力量对付你,绝对不是你能力可以抗衡。我知道你从一个毫?背景的小镇青年依靠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付出了很多努力和汗水,你一个大好男儿,为了一个不是你妻子的女子放弃一切,值得吗?”
周挺阳斩钉截铁道:“人生在世,不是凡事都用值得与否衡量,道之所存,虽千万人吾往矣;兴之所在,与君痛饮三百杯,史女士就不必再浪费唇舌了!”
史红荔静静地看周挺阳,突然赌气说:“好,周局长确是豪情盖世的天地男儿!你既然心意已,我也不再多言。”
两人就这静静的对峙,谁也不肯退一步。
在大堂柜台处一直安静地坐的领班见二人谈崩了,想了想,拿起咖啡壶走过来,小声说:“我给你们添点咖啡。”
史红荔这才意识到大堂里还有工作人员,严肃地说:“小李,叮嘱其他人不允许将今晚听到的话传出去,否则马上开除!”
领班连忙说:“史女士放心,你一进门我已经将所有工作人员支开了,这里只有我随时听候你吩咐。”
史红荔一听,神情放松了点。
周挺阳对这个机灵的领班颇有好感,微笑对他点了点头。
待领班离开后,史红荔苦笑说:“刚才失态了,周局长请见谅。”
周挺阳只是笑笑,没跟她客套。
倘若史红荔只是以一个母亲的立场来苦苦相劝,周挺阳可能会认真考虑的她的建议,但她软的不行就来硬的,顿时激起了他桀骜不驯的性格特质,与对方硬碰以至陷入僵局。
然而他并没有后悔刚才的言行,体制内工作多年的压抑和打磨并没有消除他内心的棱角,只是藏得更深更隐蔽,一旦被激发,自会显露峥嵘。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面对挑战和威胁?畏?惧,此方是男儿本色!
过了一会,激动情绪平复下来的史红荔拿起身边的小手包,从里面掏出个信封,轻轻地放在桌面上。
周挺阳不解地望她。
“这就是你要的答案。”
史红荔轻声说。
周挺阳猛然全身一颤,想伸手去取,刚碰上信封表面,一下子缩了回来。
史红荔看他的反应,问:“不敢看?”
周挺阳眼睛死死地盯那个信封,如石雕般纹丝不动。
史红荔同情地看他,说:“我知道,你害怕。寻找了这么多年,以为绝望了,答案突然出现在面前,你不敢相信是真的,怀疑自己在做,醒了又是失望,更恐惧答案是你最害怕的结果,是吗?”
“你是怎么找到的?”
周挺阳艰难地嗯了口唾沫,问。
史红荔说:“你有职业和家庭责任在背后,当然不可能抛开一切拼命去寻找,再加他们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避免被你发现,你才会一?所获。我能动用的资源远超你想像,只需要一天时间就将他们在香港的轨迹翻出来了。”
周挺阳抬望了望史红荔,欲言又止。
史红荔淡然说:“信封里只是一张照片,没有其他东西,详细答案还得我亲自告诉你。”
周挺阳咬咬牙,问:“她.....她还好吗?”
史红荔垂下眼睛,轻轻地说:“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周挺阳全身一下子僵住了。
“他们到了香港后,先是住在彩虹邨的政府公屋,就是那种没独立房和洗手间的政府廉租房,可能觉得太拥挤和不方便,便自行到外面租房子住,生活压力一下子就大了,因为没有学历,不好找工作,只能靠买早餐和在工地打些零工维持生计,确是很艰难。”
周挺阳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喉结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