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的乳晕像猛然睁开的眼睛,突兀的乳头死死盯着我。这让我烦躁莫
名,只好俯身咬住了它。绵软却又坚硬,我忍不住啜出声来。母亲闷哼一声,整
个身子都挺直了。我死死攥住两个乳房,侧过脸直喘气,胯部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肌肤下的青色脉络在我眼前不断放大,犹如源源不绝的地下河流。
后来母亲开始轻唤我的名字,一声接一声,她声音沙哑得像块磨石。我又挺
动起来。肉香在鼻间萦绕。我死死盯着枕边。那里放着两本书。刘震云的《一地
鸡毛》和毛姆的散文集《在中国屏风上》。至今我记得后一本,屎黄色的山峦间
爬着一抹绿色长城,丑得令人发指。上高中时母亲还强迫我背过其中的几篇。而
其时其地,我揉搓着母亲的乳房,越插越快。泛着白光的紫粗家伙在一团赭红色
的肉间进进出出,那簇簇油亮黑毛,连连水光。鲜红肉褶,像昨夜的梦,又似傍
晚的火烧云,那么遥不可及,又确确实实近在眼前。或许母亲不愿发出任何声音,
而急促粗重的喘息却再也无法抑制。我抬起头看她。毛巾上爬着半个喜字,轻晃
着几乎要跳将出来。于是我又低下了头,俯到颈侧,在那里似乎能感受到母亲的
跳动。我清楚地记得母亲脖颈上的蓝色经脉。我弄不懂它们为什么跳动,但我知
道那是小时候令我记忆最为深刻的地方。我把它们含到嘴里,死命吻住。一波波
的火花在脑袋中盛开,我越来越用力。我希望听到肉体的撞击声。母亲不经意地
泄出一丝低吟,在声带的震动中被无限放大。我感到鼓膜发麻。我发现床沿刀背
般硌着大腿。我听见了啪啪声。还有吱嘎吱嘎,整张床都晃动起来。我快要哭出
声来。母亲又挣扎起来,叫着我的名字,细碎,紧迫,却又轻柔,尾音甚至带着
一丝放浪。我实在忍不住了。电光石火间,所有的岩浆,所有的清泉都一股脑倾
泻而出。母亲软绵绵的,像朵白云。
我喘息着抬起头。长发半掩在母亲脸颊上,露出一双通红的迷离水雾,大滴
饱满的泪水璀璨得如同夏夜的星空。然而马上,悔恨如同窗外玫瑰色的天空,颤
抖着洒落我一身。也不知过了多久,母亲一脚把我踢开,几缕湿发粘在红霞飞舞
的脸蛋上,清澈眼眸吸纳着银色月光,再反射出一潭饱满湖水。至今我记得灯光
下她的那副表情,像是涵盖了人类所有的喜怒哀乐,那么近,又那么遥远。
然而不知何时,陆永平竟爬了进来。光着膀子,腰间缠了一圈衬衣碎布,满
身血污半趴在父母卧室门前,愣愣地望着我和母亲。等我反应过来,陆永平已经
跪在房间地上,似舞台上临刑的小丑,低垂着圆滚锃亮地秃飘脑瓜。他说:「不
要怪我啊凤兰,哥也是没法子。没法子啊。和平这个二百五,肯定打心眼里恨我,
为啥?那狗屄史金龙是我介绍的,他能不多想?我跟你这……这不清不楚的事儿
要再给说出去了,他还不跟我拼命?你说是不是这个理?」我背靠墙,只觉得屁
股冰凉。昏暗的灯光像远方原野上的大火,朦胧又炙热。母亲仿佛没入湖底,没
有一丝存在的迹象。陆永平跪爬到床边给她解皮带时,又说:「这事儿根本不算
事儿,没人知道,不要多想啊凤兰,我保证烂到肚子里。林林也实在可怜,你可
不要怪他。」
母亲夺过皮带,对着陆永平就是几下。我能看到她的一只脚在床沿晃悠。陆
永平也不躲。啪啪脆响如同影子的坠地声。后来皮带就飞出去,砸在衣柜玻璃上。
晶莹的碎片如同上升的气泡,我觉得再加把劲就能浮出水面。就是此时,街上大
喇叭里传来嘈杂的噪音。喂喂两声后,一个甜美得令人作呕的女声唱道:「总想
对你表白,我的心情是多么豪迈;总想对你倾诉,我对生活是多么热爱。」陆永
平有气无力的跪着还要对母亲说什幺。母亲跳下床,给了他一耳光。陆永平一个
趔趄,坐到地上。母亲又给他来了两下。陆永平直接趴下来,哑着嗓子:「你打
吧。」母亲咬着牙关说:「滚。」很轻,但我还是听见了。她静静地站着,乳房
轻轻地抖了抖,大腿上已有水痕轻轻滚过。
直至陆永平爬到院子里,我才发疯一样怒吼着冲了出去。月亮大得让人心里
发麻。我一脚踹过去,陆永平就匍到了地上。我骑上去,一通乱打。但很快,他
掐住我的手:「看好你妈,记住没,别让她想不开。」发愣间,他已翻过身继续
往外爬。我光屁股坐在地上,软绵绵的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