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瑞香还是看不到结束的征兆,他终于受不了了,开口问皇帝:“你打算何时放我出去?外头……现在都是怎么传的?再这样下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人解释……”
虽然他相信丈夫能够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但是从没过过连房门都出不去的日子,瑞香现在是真的有自己被锁在金笼里的感觉,这种感觉一天比一天真实,让他忍不住恐慌起来。
皇帝捏了捏他的脸,挑眉:“怎么,你还想走?”
瑞香近来是习惯了被他翻来覆去折腾,一见这个表情并不是害怕,而是下意识身子就软了,什么都不敢再说,悄悄缩回了被子里。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皇帝撩开帘幕叫人进来洗漱,瑞香听着外头的动静不愿意露头,更觉得自己像个见不得光的艳奴,一时间感想真是复杂。
然而皇帝洗漱更衣后竟然也没走,反而转身进了床帐,手伸进被子里摸了他一把,语带深意:“何必急着走呢?你在这儿也未必耽误什么事。”
瑞香不明其意,傻傻看着他,心里猜测的人选其实是孩子,又觉得不可能。父母私下情事,孩子怎能看见?他现在这幅样子,难道皇帝会让他见孩子不成?
他正懵懂,皇帝却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现在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再不会忤逆我,背叛我了对不对?”
他还捏着瑞香被吸得肿痛的ru尖,瑞香哪儿敢反驳,只好战栗着点头,委曲求全地承认。
皇帝又轻声道:“想你的夫君和孩子了?别怕啊,想也无妨。我又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恶人,他这段日子怕也猜到你身在何处了吧?如此痴情,现在还不肯放弃,倘若有一天你见了他,又该如何回报呢?”
瑞香大概猜出他的想法,怯怯揪着他的袖子,在这个情境中瑟瑟发抖,委曲求全地低语:“求你别伤害他和孩子……我再也不跑了,也会好好听话的,你饶了他吧……”
世上哪有能和皇帝争夺妻子的男人?瑞香又屈辱又悲哀,身子竟然更有感觉,一时间也恍惚起来,好像自己真的是个出卖自己凄惨地保全家人的可怜艳奴一样,娇娇的,也哀哀地缠着男人,不敢放他就这样离去。
皇帝笑了,温柔地帮他捋顺耳边的发丝,又轻声道:“怕什么?我何时说了不许你们相见?想来他还没有见过你这幅模样吧?就叫他切身知道一回你从头至尾都是我的人,和他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心里念着的也是我,叫他死了心,难道不好吗?如此,他可以安心地回去续娶,你也可以向我证明,你确实痛改前非,再不会水性杨花,不贞不洁了,对不对?”
瑞香终于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哭了起来,低声道:“你……你就这么恨我……非要这样作践我,把我抓回来,那样对我还不够,还要把我送给旁人,逼我去勾引别人,哪怕这个别人你也耿耿于怀,你……你这个畜生,你没有良心……”
他骂人的词汇实在匮乏,说出一句畜生来,皇帝全当赞美听,又亲了亲他的脸,轻拍着他的后背哄他:“哭什么?你也没少被他睡过,不然那两个孩子哪里来的?怎么再被Cao一次就不肯了呢?是因为这一回要当着我的面儿给人Cao吗?也不是什么在室处子,怎么还会有廉耻心呢?刚把你抓回来的时候,你给他生过孩子的逼都是松的,我不是也没有嫌弃你吗?何必这么认真呢?本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妇,又在乎什么奉承旁人?你不听我的话,叫我怎么相信你真的改了呢?”
瑞香再听不下去,满面赤红,捂着耳朵钻进了被子里,恨声骂道:“滚出去,我不要听你说话了!”
这番话虽然确实毫无廉耻,突破底线,可他到底没有反对,皇帝便心满意足了,又拍了拍他在被子里鼓起来的那一团,瑞香猛地翻了个身,把他的手甩下来。皇帝也不生气,起身离去了。
瑞香过了好一阵才从被子里钻出来,脸还是红着的。在这种事上他的想象力终究还是太匮乏了,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种……羞辱人的办法。虽然骂得狠,可他内心深处也是抵抗不了诱惑,情不自禁想试一试的,一个人在床榻上呆了片刻,就慢慢起了身,心中忍不住地腹诽着他这个无耻手段层出不穷的丈夫。
到得下午,瑞香忍不住睡了一会。他近来夜里辛苦,怀孕时留下的一身软rou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体态又恢复纤细修长,白日里也总是贪睡——毕竟夜里根本没在睡觉。宫人也早知道了他的习惯,这时候便退出去让他好好休息。
他们本该留一个人在寝室外面伺候,以免瑞香有什么事,但这里人少,规矩又松,四个宫人忧虑自己的将来,心底里又轻看了瑞香的身份,有时候偷懒见他也不说什么,变成了习惯,挤在一起到后院里叽叽喳喳说闲话,发呆叹气,用树枝戳地上的蚂蚁。
这也是因为此处看似不过是一处寻常的偏僻宫室,实则外头守卫森严,除了皇帝从来无人探访,唯一需要照顾的瑞香又要求很少,当日把他们调教好了送过来的那位宦官也只偶尔过来巡视一番,偷懒也无人管。说实话,若不考虑前路,在这里当差倒是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