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你们还把他气哭了!”
他捎上了旁人,宁王妃又怕惹怒这个活阎王,便不得不分说几句:“不是我们,是她一个!”
她是继室,前头又有子女成群,难免气弱,人不坏却有些糊涂,也不敢得罪人。纪王妃却一向对越王感受复杂,又自傲于丈夫前途更好,便忍不住捂着脸尖声道:“我如何欺负他了?是你,他是因为你才哭的!”
瑞香拉着丈夫的袖子,却拦不住他。只见越王回头看了妻子一眼,塞了一块帕子过去,又转身给了纪王妃一个耳光:“胡说八道!你竟敢离间我们夫妻之情!我对他这样好,他有什么可哭的!定然贱人看我温和君子,欺我爱妻!”
纪王妃到底也是养尊处优,没被弹过一指头,越王下手够狠,打得他一个趔趄,差点跌倒,脑袋也嗡嗡作响,忍不住哭出了声,也忍不了了:“越王!我好歹是你的嫂嫂,你竟敢对我动手!”
越王声如雷震:“贱妇!你挑拨是非,无德不贤,你配吗!”
说着,竟然抬腿要踹。众人都知道他暴戾,一时间差点吓得失魂,连声尖叫躲避。纪王妃也吓坏了,双腿一软,竟然跌倒在地,动弹不得。眼见她脸面不保,瑞香不得不用力一扯男人衣袖,大叫:“你又这样!”
奇迹般的,越王动作顿了一顿,抬起的腿收了回去,转身去看瑞香。
瑞香不由垂泪:“你又这样!我劝过你多少回,纵使旁人不对,难道不能讲理,非要如此?你若真心愿意听我的,好歹把这改了吧!她就是说了些不中听的,我……难道我这点委屈都受不得?她到底是嫂子,你又怎好对她动手?一个大男人,竟然……”
方才还凶神恶煞的越王见他落泪,便立刻如水般温柔,拿起帕子替他拭泪,又低声细语道:“我怎么舍得叫你受委屈?她敢这样对你,打死都是活该!乖,别哭了,你这么爱哭,真不知道上辈子是什么变的,该不会是朵荷花罢?一看你掉眼泪,我心都碎了,恨不得杀两个人出出气……”
说着,见瑞香急了,他又立刻改口:“好好,不杀就是了。你心软良善,总见不得这些事,我听你的就是了。”
这里一番大闹,越王声音也不小,纪王妃挨打更是许多人都看见了,宁王妃他们把她扶起来,越王在柔声哄王妃,不多时纪王也额头见汗地急匆匆过来了。
越王见了他,横眉竖目,一声冷哼。瑞香蹙眉扯了扯他的袖子,这才见他叫了声阿兄。纪王妃见到丈夫,纵使平日恩情平常,也不由像是见了亲人般痛哭起来。方才越王和王妃你来我往,几句就把她欺负了越王妃的事儿给钉死了,此时纪王妃便是一顿哭诉,听得纪王频频皱眉。
还不等纪王妃说完,越王便听不下去了,当即截断,只看着纪王:“阿兄,这贱人颠倒是非黑白,实在可恨!你我都在此处,还有婶母作证,你安能听她一面之词!”
纪王妃觉得自己很冤,又被拉出来的宁王妃更是心生绝望,一时间,竟没人敢说句话,说纪王妃倒也没有惹哭越王妃。
瑞香抽泣一声,眼睛红肿,道:“她没有……”
越王头也不回:“不许求情!”
瑞香打了个哭嗝,凄凄切切望着脸肿成猪头的纪王妃,用帕子擦泪。
纪王妃心中恨得要死,却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动,脸疼,只殷殷看着丈夫。经历过越王疾风暴雨般的殴打和怒骂,她现在看丈夫宛如救星一般。纪王被弟弟和妻子咄咄逼人地一起看着,沉默片刻,开口道:“她到底是我的妻子,纵然有失当之处,我向你和弟妹赔礼就是了。”
纪王妃呆住了,越王却还不肯放过,恨恨道:“这不懂事专会挑拨是非的贱人你要好好管教!”
纪王额头蹦出青筋,强忍着答道:“我有分寸。”
他都快装不下去了!
越王回头看了一眼对自己暴怒伤人不满,又满脸轻愁的妻子,顿时生出万种怜爱,拉着他就走:“好了,这晦气的宴会,不参加也罢!”
瑞香试图反抗:“这怎么行!未免太没有规矩!殿下……不行……”
说着,他就这样被丈夫迅速地带走了,只留下一地震惊的脸,夹杂着一个纪王妃的猪头。
待到宴会结束,皇帝在寝殿里听人禀报今日之事,听到越王似乎颇为喜爱王妃美色,但暴烈脾气却越来越强,为只言片语就打了纪王妃,伤了纪王的面子,便忍不住笑了:“我这阿弟,真是……若是母后还在世,见到他这样,不知道有多难过。”
这笑意深沉如深渊。
再听到即便越王百般宠爱,不惜奢侈靡费,王妃却似乎并不领情,甚至甚为痛苦,皇帝又笑了:“世间之人,心有百种。王妃挂念家人,又记恨阿弟强娶,劝他不听,拦他不住,越是贤良淑德,温恭俭让,越是被这宠爱弄得难受,这一对,还有得磨。”
确定了越王夫妻的近况,皇帝又想起近日收到的那个消息,倚在隐囊上半晌不再言语。
装了一天痴傻可怜,不擅伪饰的瑞香深觉难受,但越王却似乎对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