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香本是世家公子,父亲更是执掌涿郡的一方领袖,等到了季凛身边,更是尊贵非常,待遇特殊,何曾轻易将身体露在人前?
一时间,他已是惊慌失措。
他不傻,自然知道季凛方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更是影影绰绰察觉对方似乎觊觎自己久矣,但才暴露了心中所想就立刻撕了他的衣服,怎么会这么快呢?
诚然,他不是真心想抗拒,但心中也是十分凌乱,不知道该怎么做,下意识护住胸口,又白着一张脸含泪看向压住自己,一扫从前长辈慈爱,露出狰狞面貌的男人,下意识推拒:“不要!”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淡淡酒气传来,甘甜如蜜,男人在他耳边偏过头一下一下,认真又肆意地吻他的侧颈,肩膀:“阿香,这是你的体香吧?”
说着,还深深吸气,埋在他肩上不动了。
如此猥亵的行为和语言,偏偏……
瑞香紧紧闭上眼,身体紧张到僵硬,被他拉开了护着身子的手,季凛挨个轻咬他的指尖,又随心所欲地舔shi了其中几个,舌尖是滚热柔软的,缠绵万分,瑞香的指尖在男人掌心轻轻颤抖,他忍不住悄悄睁开眼,一副怯弱不胜的模样,脸却迅速地红了,死死咬住嘴唇。
这话他没法回答,体香这种事,即使有他也无法承认,何况此时气氛已经足够狎昵,他哪儿敢再说什么,激发男人的狂性?
他不说话,季凛也并不在意,当着他的面吮他的手指,恰如吸吮他的耳垂,舌尖shi热,不断纠缠,时而轻咬,带来丝丝酥麻。
瑞香还是未出阁的处子,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挑逗,没几下就发起抖来,小兽般呜咽。可惜他并不了解说什么能让自己在被猛兽按在爪下的时刻安全几分,见他只是把自己剥了个半遮半掩,就细细品尝起细枝末节,还以为今日自己可以全身而退。想起从前二人相处,时而会让自己错觉又找到了在父亲膝下时的安心,瑞香不想抛弃这份恩义,忍不住哀求:“你喝醉了,放了我吧,叔父,我……我可以就当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我们实在不该,不该这个样子……”
他虽然聪明,但毕竟年少,季凛的心思又一向难猜,前段时间他虽然起意,但却坏心眼地什么都不说,只是暗示瑞香自己的贪婪是没有底线的,要让他自己明白,承认二人早不是单纯的叔侄。但瑞香不是自傲于美貌和魅力的人,更不会就立刻摆脱从前的印象,觉得他如何倾心于自己,非要和自己怎么样。
今夜发生了这样的事,瑞香即使内心稀里糊涂,但也不肯轻易放弃坚持。此时战乱四起,道德败坏,但出身高门更要在意自身清名,有野望的人更是如此。
瑞香隐约知道所有人都不提,但季凛真有很大可能是要当皇帝的,强占收养照拂长大的故人之子,这名声很好听么?他不能背。
但他偏偏不知道,自己这番话不仅不能令人冷静下来,反而越发增添了强逼和背德的快感。季凛见他侧着头衣不蔽体脸色绯红,又怕又羞的模样,只觉可怜可爱,倒也不曾继续逼迫,甚至放过了他的手,俯身来悬在他身上看着他,认真严谨地反驳:“你看我像是喝醉了吗?”
瑞香咬住嘴唇不答话,却在他靠近自己的时候又颤抖起来。他实在是不会拒绝这个人,但偏偏心中又有那么多顾虑,不能顺了他的意,只觉得万分为难,没了主张。
季凛见他至此都不肯厉声呵斥,反抗叫喊,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意?见他害怕发抖,心中更是怜爱,搂着少年细软的腰,在他脸上亲了又亲,柔声安抚:“不要怕,我只是想见你,忍不住而已,并不是要吓着你。此处狭窄简陋,我不会真对你如何。你就陪我一会,给我亲一亲,抱一抱,好不好?”
瑞香闻言,很没出息地无声融化了。
季凛割据一方,名为诸侯,实为豪强,随着帝系一脉逐渐消散,如今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个偏安一隅,被掌握了的傀儡,几乎已经是无人了,群雄逐鹿已经几十年,眼看就要冯云平定,季凛作为逐鹿者,性情深沉桀骜,虽然招贤纳士,也是虚心纳谏,但却从不把枕边美人当回事,更不容许拒绝,拿乔。
他爱美色,却不会为美色所迷,内心深处更是清醒冷漠,颇有几分霸道,真看中一个人,绝不会问对方的意愿。毕竟,他有如此强权,何必在乎对方愿不愿意?对他来说,无论是慑于权势不敢抗拒,还是垂涎权势前仆后继,或者满心不愿但最终被强迫,不都一样吗?
瑞香距离他那么近,自然明白他独断专行的这一面,更亲眼见过他雷厉风行,无情的模样,虽然知道不应该,但被他这样一哄,心中那份坚持的力量立刻就消散大半。
再说,他毕竟还是相信季凛的。这人对外纵然无情甚至残酷,但对他……却一向是很好的。如果他说只是想亲想抱,这话应该不会作假吧?犹犹豫豫的,瑞香声调软绵绵的:“这……我终究叫你一声叔父,怎么能……”
这毕竟是他心里的一道坎,季凛也是明白,不过他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又怎么看不出瑞香那颗小小的心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