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香被皇帝身边的内侍低调地送回了居住的院子,即使旁人不知道,但身边随侍入宫的人也是知道内情的。想想也无需隐瞒,瑞香便对亲信透了个底。他成婚一年还在室算个不大不小的秘密,也只有这些亲信知道,闻言,女婢便变色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那人是皇帝,他们毕竟是臣子,却也很难抗衡。女婢乃是瑞香的人,自然为他考虑,难免发愁,又隐隐有些怨愤。
瑞香回来的路上便想过一遍,神态倒是轻松些许:“横竖不过是这种事罢了,我与夫君不顺,他在外多有美人服侍,至于我么……又何必一意苦守?夫妻缘分尚且不知道还有几年,享乐一朝,终究不算亏了。此事告知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出谋划策让我躲过,不过日后如无必要,我还是不要和陛下再见面了吧。”
他身边的嬷嬷经历更多,且是婚配了的,此时间瑞香面色微红,仔细看去略带羞涩,便知道这一回他心里也是满意的,只是皇帝身份牵涉太多,确实不好再来往,给女婢使了个眼色,自己则笑道:“夫人能想开,自然是最好不过。您出身如此,何必顾忌太多?郎君对您如何,咱们心里都清楚,只要想开了,日后想要多少不得?便是给他们面子不和离,说是出家清修,养两个面首算得什么?今日这事,我们便当没有听过。”
瑞香见身边人都同仇敌忾,更加满意,又想起今日所增长的见识,心池之水不由微漾。他见过王郎那东西,虽然并没有太多人的可以对比,但耳闻王郎在内帷的本事,觉得倒也不俗——否则撑不下去伺候这么多人,但皇帝无论是硬件还是床帏里的态度,都胜过王郎太多,即便对此事不算了解,瑞香也知道,再找个更好的怕是不容易。
今日颠鸾倒凤一番,皇帝明显有所怜惜,并未真正酣战,想及一日体验,瑞香难免愈发羞涩,不再与他们多说,用过膳后再度沐浴一番,便在灯下找出了卸妆时被自己收在袖中的那根玉簪。
样子很简单,但形状却让他心里发颤。皇帝怕就是用此物折磨过自己的,竟硬是换了当做信物……
瑞香一时羞耻咬牙,一时却又忍不住春心荡漾,到底难以忍耐,不知折腾多久才终于睡去。
此后数日,皇帝大约也是知道那日强硬成就好事,瑞香短期之内不愿再见自己,倒也不动什么手脚。
瑞香也觉得二人只是一宵欢愉,从此之后看缘分重聚,自己或许还要彻底坚决推辞,心中却难免动摇。
他从前在室,对床笫之事只有一个生痛艰涩的印象,倒也不想,只是发愁,现在一夕开荤,体验又是如此绝lun,食髓知味,哪里能忍得住?何况一人独处,回忆起那一日,态度难免反复,又颇为羞耻,不能真去追逐。
身边人倒是看出些许端倪,但一是此处人多,又都是高官世族聚居,要找个偷欢的对象不容易,还容易和别人牵连,二来是毕竟不是主场,瑞香又不是很情愿,尚未点头,因此才搁置了。
王郎倒是一如既往风流,但因妻子就在隔壁,倒也知道收敛一二,往往出去风流,瑞香一概不管。夫妻关系如此冷淡,他也不会多关心对方一分。
这日瑞香一如既往沐浴过后早早睡了,因夏日天热,因此窗户半开,床帏倒是全部落下,睡到一半,他忽然觉得似乎被人抱住,身上更是热了几分,接下来就是一段绮梦,被人上下抚摸挑逗,他越发难耐,睁开眼睛,却发现身上果然有个人!
正要惊恐大叫,瑞香忽然嗅到无法忘怀的龙涎香,提起的心终于落下,却也是用力一推。
天色昏暗,床帐里只能看清隐约的轮廓,瑞香坐起身,理了理鬓发,怒气冲冲:“陛下自那日后还不足,想要入室逼jian臣妻么!”
他生气起来疾言厉色,也很有几分威势的。皇帝顺着他的力道被推开,倒也不强行纠缠,只是在床畔坐着,目光在黑暗中也有灼热温度:“朕想你了。”
“……”瑞香偏偏吃这示弱似的态度,一时哽住,再开口就缓和几分:“可是这样也太吓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歹人呢。”
皇帝没问他怎么认出自己的,只是笑了笑,仍然坐在床边,并不靠近:“夜里朕以为你睡了,想起你自己却睡不着,只是想来悄悄看看你,陪你睡一会的。那日之后,再没有见过你,朕知道,于你而言,扯上这种关系当是很麻烦的,本该不再打扰,奈何……”
瑞香听出些许端倪,低着头默然不语。
皇帝又说:“虽是一宵情缘,但到底也是缘分,今夜是朕唐突了,日后……只要你见到朕不要绕着走,朕也算是心满意足。”
他态度软和,又并没有如瑞香所想的那样继续压着他做什么,瑞香反倒态度有些松动,心底深处涌起些许冲动,忍不住低头道:“陛下后宫三千,佳丽无数,臣妾姿色平平,岂敢承蒙厚爱?便是没有臣妾,也有太多美人了,日后相见,君臣分明,臣妾自然恭敬以待,怎敢失礼?”
这话有多少骨头,只有二人知道。
瑞香是知道皇帝不会怪罪才敢脱口而出,但到底是不得体的,皇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