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真相 “可即便不是这样,也没关系。”……
“…………”
“……人有三急。”
“……嗯。”
马蹄正疾。
我低下头, 看见我被血污染脏的手。
“其实我也不是想说这个事情。”
“……嗯?”
我张了张嘴,又一次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当然,要是我不是非要……的话, 可能你也不会受伤。”
“……嗯。”
“所以其实我应该憋一憋。”
“…………”
“但是我又实在太急了……”
“你能别说这个了吗?”谢阆打断我的话,语气刻意地带着冷, 却能听出里边藏着的尴尬。
“好。”我低声应下。
“那我还想说别的。”
“只要同小解无关。”
“……无关。”
我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唇。
“谢阆, 之前我见到胥长林的那几次, 是你……不是你指使的吧?”
谢阆手中的马绳慢了下来。
“不是,我那天去找你……就是想跟你解释。”
我顿了一顿,故意忽略“哪天”的事情。
“你同胥长林是怎么认识的?”
确定身后没有追兵之后, 谢阆开始说起事情的前因后果来。
淮Yin王是当今天子的三弟, 自数年以前始,就已生了异心。几年前离开京城去往封地的时候,就已经在朝中暗中扶持了自己的党羽, 更设下了数名暗桩。
而去往淮南封地之后, 他行事更为自由,便将目光放在了天平地成两块Yin阳玉符上。
在查得地成玉仍在退隐的胥阁老手中后, 他接连设下圈套, 动用自己的势力将胥阁老手下可用之人除去——譬如储一刀和胥长林, 便是被诬陷获罪, 亲子胥长林落了黥首之刑,而养子储一刀则成了数起大案的在逃案犯。
数月之前,淮Yin王狼子野心显露,派人去鄂州找到了胥阁老,将其残忍杀害,为夺地成玉;幸而储一刀已事先从胥阁老手中取得玉符,便一路上京, 准备按照胥阁老的吩咐将玉符交给阁老门生应院首——这也是案发当夜,为什么应院首那么凑巧出现在朝云馆的原因。
储一刀被杀时,闹的动静着实太大,徐凤杀他时没来得及取走地成玉,于是那玉便落到了我手中。
“是徐凤杀的储一刀?”我惊讶。
“不错,我们从应天府找到了当日的卷宗记录,储一刀脖子上的伤口同徐凤惯用兵器招式相同——为了遮掩这一点,他还火烧了镇抚司。”
“走水当夜,徐凤正在镇抚司当值。除了遮掩自己之外,也是为了毁灭镇抚司的案宗和储一刀的尸首。储一刀不会武功,根本不可能犯下那么多案子——第二日是仵作验尸的日子,倘若储一刀不会武功的事情被查了出来,以傅——”他顿了顿,“——以镇抚司的行事风格,一定会彻查。为了避免淮Yin王诬陷一事暴露,徐凤趁职务之便烧了镇抚司,而此事正被准备上镇抚司查验储一刀尸首的胥长林见到。”
“胥长林说,是我将他的画像容貌透露给了徐凤,”我沉yin道,“所以当时徐凤没见到胥长林?”
“没见到。同样也是那日,胥长林才确定徐凤是淮Yin王的人。”谢阆点了点头,“而他和……应院首,甚至连徐凤都将你认定为淮Yin王一党的暗桩,正是因为你当日给徐凤送的玉和递的条子。”
“徐凤也将我误认为是同党?”我有些诧异。
“我推测是如此。”
谢阆娓娓道来。
淮Yin王在朝中的暗桩党羽数量不少,但相互之间传信联络极为隐秘,大部分暗桩相互之间只是传信,根本不知道对方身份。
这也是为什么官家如今手中已有了淮Yin王造反的实证、却迟迟不动手将淮Yin王落罪的原因之一——一方面是官家仍顾忌同胞之情,另一方面则是由于还未曾拿到淮Yin王造反一党的名录。
而淮Yin王一党传信所用的用纸,正是我常用的,白云观出产的卦纸。
这卦纸京中极少有人使用,徐凤认为我是同党,亦是因为我所用的这卦纸。
“还有卦图,”我接话,“卦图也是白云观的,我和徐凤有同样的先天伏羲六十四卦图。包括地成玉的下落,也是通过那卦图传递的。”
“再加上朱明的证词……应院首和胥长林,便彻底将我定了罪。”
脑子里转过徐凤在世时对我多加照顾、几次救我于险境、临死前将地成玉下落透露于我……原是将我彻底当成了自己人。
就连对方都以为我是同党了,再加上徐凤为我而死、我深夜与淮Yin王私会、我在白云观为淮Yin王挡剑、我从徐凤府里取得了地成玉……
桩桩件件,尽是“铁证如山”。
“可还有一点,”我疑惑,“在储一刀死后、我给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