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起那个弧度之后就僵在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
夏棉眨了眨眼又甜甜蜜蜜地仰脸冲他笑了笑,然后,
转身向前走,没有回头,也没有说再见,只是那么背对着他轻轻挥了挥手。
不见了,亲爱的少年。
不见了,云上之烨。
夏棉背对着黄昏时分绚烂瑰丽的万丈霞光,没有了笑容,没有了眼泪。黑涔涔,黑黢黢的麻木冰冷和漠然面具一般紧紧牢牢地贴在了脸上,阴郁到让人心悸让人脊背发寒。
现在,只剩下一件事情等着他去完成了。
黑色的迈巴赫就停在街角。
林岑朗就靠在一棵大榕树后,两指夹着根烟,漫不经心地时不时抽上一口,吞云吐雾。
看着慵懒闲散,阴鸷郁郁的邪气却从眼角眉梢浓郁地倾泻出来。尤其是视线落在不远处那个地方的时候,淡色的眼眸阴森得狠戾。
寒光从那双眸子和漆黑的眉骨钉与黑曜石耳钉上,齐齐一闪而过。像是,杀意。
这种面对别人时的巧笑嫣然、灿如夏花的样子让他不爽。
这种甜腻腻地依偎在别人怀里的样子让他不爽。
这种对别人恋恋不舍依依不舍的眷恋让他不爽。
转身向这边走来时收敛了所有的柔情蜜意、明媚甜软,竖起一身冰冷黑暗的倒刺的变化,让他不爽。
现在,他并不能像对郁时雯那样,从这种阴暗压抑的情绪中获得快感,恣意享受。
尽管这是他曾经最享受沉溺的恶趣味,最想看一朵艳光四射的花枯萎凋零,变成腥臭黢黑的沼泽里的一团污泥,尤其,这花,还是俞骁的。
现在,不爽,极其不爽。
控制不住想残暴地蹂躏凌虐点什么,血腥地折磨报复点什么的沸腾叫嚣的杀戮欲望。
沾着满身柏木臭气的花果味靠近了。
林岑朗拈着烟深深吸一口,在夏棉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吐出了一口满是尼古丁的烟雾,浓烈嚣张地扑了夏棉满脸满身。
呛得人没忍住咳了两下。
这味道他已经很多年不曾闻过了。如同厌恶酒一样,厌恶痛恨这味道,憎恶到了骨子里。
俞骁当着他的面从不抽烟,总是散得干干净净还用薄荷橘子味的漱口水漱一漱才回来。俞骁也不允许任何人当着他的面抽烟。
谈云烨更是从不抽烟。
林岑朗动了动手指,想把那根烟狠狠地在夏棉那消失收敛的酒窝里捻灭。给他烫下烙下一个永不消失的酒窝痕迹,哭的时候面无表情的时候也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是想挂星星吗?
这就是他此时此刻想给夏棉挂上去的星星。
他表情晦暗不明阴气森森地盯着夏棉看了一会儿,最终把烟头扔下,抬脚狠狠地碾灭。就像是在碾碎什么人的……生命。
他看着夏棉退了两步,冰冷嫌恶的神情。
又是很冷淡不屑地笑了笑,“叫你来看你哥,就跑这来发浪了?你俩也有一腿,俞骁知道么?不嫌你脏不嫌你恶心?”
“骚够了?那走吧,浪荡贱货。”
满身变态的恶意,不加收敛。
夏棉强忍着那几个字眼带来的尖锐冰冷的刺痛,面无表情麻木不仁地跟着魔鬼走进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