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变态的趣味,他破天荒头一次地做这种讨好甚至取悦的事情,就这么被夏棉毫不留情地拆穿,晾在外面明晃晃地冷嘲讥诮,刚才他浑不在意的那些人和视线忽然如芒在背了起来,扎得人脸火辣辣得烧得慌,林岑朗几乎是瞬间就恼羞成怒得眼前发黑。
夏棉选的地方实在是巧妙到绝佳,纵然林岑朗恶劣到连什么风度和修养都懒得装,对上夏棉的时候更是消散得一干二净,但至少他还要面子还要脸,做不出来像泼妇一样毫无形象当场发作仪态尽失的事情。
那双淡色的眸子恢复了冰冷,又或许是强封着什么汹涌澎湃的怒火和一些类似于……恐惧的东西。
恐惧什么?
恐惧夏棉说的哪一句话?
但此刻他恼火得几乎无法思考。
他眉骨和左耳上的黑色圆钉寒光一闪,邪气和危险从眼角眉梢甚至是从每个毛孔中流露出来,唇畔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又在和我叫嚣什么呢?隐瞒你哥和叶寒宵之间的事的可是俞骁,我好心告诉你,反过来倒打一耙?更何况——”
他微微眯起眼上上下下冷冷不屑地打量了夏棉两眼,“俞骁玩烂了了的玩意儿,我嫌脏。”
最后三个字,像尖锐的毒刺一样,穿皮破肉锐不可当地刺进了夏棉的胸膛。晒过太阳刚刚有了点血色的脸遽然苍白如纸,放在腿上的手指猛地绞紧,烈日炎炎的午后,夏棉却不可控制地轻微的打起了摆子。
尽管他已经猜到江雪墨当时说的一定是违心的假话,但不知为什么,那几个字眼像是深陷心脏的毒刺,虽然覆上了一层血肉,看起来完好无损,但只要划开,从里面流出来的一定是带着毒的腥臭的脓液。
刺已经长进去了,从未拔除。
或许是因为,是夏棉自己觉得,自己很脏。
林岑朗的一句话,同样也撕开了他坚冷的硬壳,满身污秽地明晃晃地晾在外面被冷嘲讥诮。
害人伤人的明明是林岑朗,他却丝毫不提半句愧疚和抱歉,甚至把矛头反转,恶毒地对准俞骁和夏棉。
但夏棉却不会蠢到空手接白刃。
“如果不是你们仅仅因为需要我这颗腺体,就横行无忌为所欲为,视人命为草芥,叶寒宵又怎么会有底气去作恶?又怎么会拿到能牢牢钳制我哥的弱点和把柄?”更何况是在谈云烨的羽翼之下。
夏棉忍着寒意,白着一张脸,冷淡抬眼,似笑非笑时露出的嘲讽,比林岑朗刚才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一眼就将这恶俗的话术犀利拆穿。
“他只不过是一只恶心卑劣的小伥鬼,你们,才是养大他的恶虎,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俞骁怎么隐瞒,做得对不对,该不该生气愤恨,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煽风点火,甚至,恶意挑拨。”
“况且,他还从叶寒宵手里救出了我哥,甚至于带走我都有保护的目的在,你们呢?”
间接害了江雪墨的幕后黑手,直接害了夏棉和俞骁的刽子手。
现在又摆出一副假惺惺善意的嘴脸,说得好像是别人不识好歹,他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多恶心。
茶艺大师,婊气十足。
夏棉这段话,音量不高音调不尖利,没有半点过分激烈亢奋的情绪,甚至还有些大病初愈过后的虚浮飘忽,但一字一句都说的十分清晰。
能让人清清楚楚地体会到他回护俞骁的坚定,以及对林岑朗立场分明的敌意。
那界限是难以逾越甚至模糊的东西。
同那句“自作多情的一定是你”一样坚定到无可撼动。
那冰冷黢黑的气从林岑朗身上冒出来,几乎凝成了实质,肉眼可辨。
他仔仔细细看了夏棉两眼,又是那种很冷淡地笑了一下。
一个很会拿乔的小玩意儿而已。
最好一直这么爱着别人,恨着自己。
最好这么一直爱着俞骁,恨着自己。
太轻易地征服,能给人什么乐趣。
唾手可得的玩意儿,林岑朗从来不屑一顾。
征服一个棋逢对手的玩意儿,才有快意,征服一个俞骁的玩意儿,更是乐趣无穷。
一定要让他心甘情愿地臣服,神魂颠倒地献上心脏,然后——
接过来,在他欢欣雀跃的注视下冷笑着扔到地上,狠狠地碾上几脚直到碎成血泥。
最后在他痛哭流涕地跪倒在地的时候,扬长而去。
林岑朗切下一块梅子蛋糕,噙着似有若无的冷笑盯着夏棉,慢条斯理地放进嘴里,品尝,回味,舌尖一碾!青梅果便噗嗤——!一下榨出甘美酸甜的汁液。像是什么人的血液。
尖尖的獠牙露出一小截,闪着寒光,阴恻恻的。
而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人却不知道——
这念头一出,便意味着,那燎原连天的东西终于,破土而出了。
“想去芸城吗?”
林岑朗享用完那块梅子蛋糕之后,一边动作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