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心挖肝,呕心抽肠,不过如此。
褚时立和任泰安也悄悄退了出去,只留下两个心碎的人在病房里舔伤。
渐渐地,怀里的人终于安静下来,死寂无声。花果味再一次浓郁得不正常,俞骁心里咯噔一声,单手搂着人,另一只手撩开了被子,刺目的红,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濡湿了一片。
“艹!!!”俞骁要把谁碎尸万段似的雷霆万钧地怒骂了一声,抬手疯狂按铃,叮铃叮铃几乎要把铃给直接按报废。
“叫医生去!!!”他冲着门口爆喝一声,两个人火急火燎地就催命去了。
夏棉被他揽着僵坐在床上,只剩一具空壳,没有半点意识和灵魂。他木愣愣地,感觉不到一条生命正在从他体内迅速流失,因为他自己的生命早就流失的一干二净,没了察觉一切的本事。
不出一分钟,医生们又龙卷风一样赶来,把人平放倒就要推进急救室,俞骁的袖口却突然被人死命地拽住了。
“俞骁……你是俞骁……”夏棉空洞的眼神逆着光仰望他,“求求你,把我哥从那个人渣身边带回来……”
一串串眼泪扑簌扑簌就滚落而下,“我求求你了,帮帮我……我什么都肯做,只要你帮帮我……”
孤注一掷的绝望,慌不择路的乞求,卑微入土的渴望,奄奄一息的挣扎……都从那坠落的泪、颤抖的手、执拗的眼里清晰而深刻,尖锐而刺骨地传递到俞骁的眼里、耳里、心里。
他一如既往地巍然屹立,昂首挺胸,巨人似的顶天立地,却在这一刻觉得自己这个无往不利的常胜将军输得一败涂地。
这短短的几秒,像是油煎火烹了多少遍,轮回了几个生生世世,半晌,终于听得从牙关里逼出来的一个字:“好。”
也终于,这个咬牙死撑了这么久的Alpha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