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没有生气。
那个人识趣得很,扭得像条笨蛆,嘴里还委委屈屈地喊着:“不敢了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如果俞骁这个时候起身,会有两只冰冰凉的手嗖地防不胜防地钻进他的脖颈子里去,激得他有时候也会控制不住打个哆嗦。
那个人会趁机溜回屋里去,一边跑还一边做鬼脸,略略略地笑话人。
等那个欢快的身影消匿于房门,俞骁的唇角会勾起一个晴光映雪似的弧度,掸一掸身上的落雪。
打开房门,那个人又会十分识时宜地捧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骨头汤,一通赞美这味道如何如何,盼着俞骁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占了便宜还不让别人讨回去,做小伏低狗腿子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发笑。
俞骁会安安静静地享受他的“伺候”,听着几个人叽叽喳喳一堆笑话,谈笑着他不在的那些日子里没他参与的事情。
温暖的感觉会蔓延到四肢百骸,而酸溜溜的醋味也会翻江倒海。
他会把那个笑成一朵花的人拎到楼上去,压在柔软的床上、抵在大大的飘窗前、按在铺满了洁白的鹅毛毯的地板上、箍在雾气蒸腾的浴室里,让这个小雪人彻彻底底化成一滩水,晶莹剔透,还有些黏腻。
抽出来会勾连一道细长的银丝,舔一口会吸出甜丝丝的蜜水,泛着浓郁潮热的花果香气,温柔地、细密地、紧紧地拥抱着他、浸润着他、渗透着他,如在白云端,如在艳阳天,如在花果林,如在美梦间。
在梦里。
原来是,在梦里。
俞骁捏了捏眉心,像是刚坐过好一阵秋千一样,还有些眩晕和不清醒。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天色已晚,结了窗花的玻璃透过来的颜色是墨蓝的。
任泰安和褚时立尽职尽责地守在门外,俞骁唤了一声,任泰安走了进来,立正敬礼,报告还没喊完,被俞骁打手势中止,“我的包袱在哪儿?落在营地了?”
“在您手边的床头柜里,我帮您拿。”
俞骁摆了摆手,“好了,你们都去休息吧,我自己来。”
等人离开之后,俞骁取出了自己的背包,掏出来一个大概20公分的方方正正的纸盒子,还细心地用丝带扎着,那双宽大的手动作颇为轻柔地解开,打开盖子之后,露出里面粉嫩嫩的一条围巾,折得整整齐齐,一个小方块。
他把盒子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条围巾,展开,针脚精美密实,两只可爱的小白兔一头一个咧着三瓣唇笑着,尾部缀的淡粉色的小绒球,像是它们的小尾巴,哆哆嗦嗦颤颤悠悠的。
很好看很童真童趣的一条围巾,只是被这么一个严肃冷硬的Alpha柔情似水地捧在手心里,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什么古怪的羞耻小癖好,比如什么女装大佬比如什么金刚芭比。
这是夏棉亲手给他做的,尽管是他威逼利诱得来的,尽管夏棉耍小心眼故意恶作剧给他弄成这个样子,他还是觉得可爱。
每次夏棉累得睡过去之后,俞骁会撑着头描摹他很久。
只有这个时间他才能如此肆无忌惮,纵情泛滥。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亲昵地蹭蹭他的鼻尖,与他耳厮鬓磨,牵牵他的手,吻吻他的唇,做些情侣间才会做的事情。
尽管更亲密的事他们已经做过了。
有很多个瞬间,他有很强烈的冲动,想亲吻夏棉,不带情欲的,带情欲的,都有。可夏棉很抗拒,比和他上床还要抗拒。
他火气上来信息素暴走,非要用接吻这个方式临时标记,可下一秒,他却从夏棉满含泪水的眼睛里,读到了绝望。
是的,绝望。
所以他直接把人带上了床,做到昏过去之后,擒着夏棉的下巴,放肆地攻城略地,蛮横地亲吻索取。
而以后,每一次他按捺不住想和他唇齿相缠的欲望时,只能先把人往床上带,亲吻一个不会醒来的睡美人,亲吻一个不会回应的洋娃娃。
就是这么可怜又可悲。
可他只能靠这种方式偷来这种亲密无间。他舍不得强取豪夺,也做不到摇尾乞怜。只能这么做,静静地,悄悄地,偷偷地。
他牵着他的手把玩,在指腹处发现了一层不算薄的茧子,是那种新磨出来的。等人醒以后,他问他是哪儿来的,夏棉努了努嘴,示意他自己那条厚实的南瓜色围巾,说是天天练习织围巾给磨出来的。
俞骁拿过来仔细看了几眼,花纹精致漂亮,手还挺巧的。
他一边嘴里取笑夏棉做这些小Omega才会做的事情,一边心疼他的手指,一边又眼馋心痒想要得不得了,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跟夏棉说让他给他织一条。
夏棉杏眼圆睁,“全方位压榨我的劳动力?!!”
俞骁挂不住脸,故意板着,“织不织,不织我找江雪墨给我织去。”
夏棉气得把床单攥得皱巴巴,脸色通红,仍旧敢怒不敢言,忍气吞声的答应下来了。
一个月以后就甩给他这么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