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醒来,又是个晴光方好的天气,海边游玩的人比夜里多了许多。
而夏棉的心情则不似天气这般晴朗,因为谈云烨非要拖着他下水教他游泳。
“我不去!我真不去!”夏棉使劲撅着屁股往后扥,像个千斤坠似的,还是被谈云烨拽着手腕轻轻松松在沙滩上拖出两条通往海里的长痕。
“你怎么不带我哥!!”夏棉要气死了,每一根汗毛都写满了抗拒。“我真不去!”
“因为你哥已经学会了”,谈云烨一手给他套上个小黄鸭的游泳圈,就托着人进了水里。
“啊?!”夏棉使劲扭头想回头看看躺在沙滩上晒太阳的江雪墨,什么时候背着他连这种技能都学会了,还能不能一起当旱鸭子联盟了?正张望着,水就漫过了胸口,脚就触不到地面了。他当即就如猫落水似的恐慌地扑腾起来,“救命救命救命!”
谈云烨简直要笑死,掐着人的腰微微用力彰显存在感,“这还带着泳圈呢,更何况还有我托着你。”
夏棉是真不喜欢这种触不到实地晃来晃去的感觉,总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要倒插葱似的栽进海里喂鱼。张手就紧紧攥住了谈云烨的两条胳膊,表情像是快要吓哭了,“你快带我回去,我真的不喜欢在海里……”
夏棉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泪光盈盈,波光潋滟得让人心神荡漾的,不知是那蔚蓝起伏的海浪,还是他那一双秋水翦翦的眼睛,还是那一双嫣红瑰丽的唇瓣,亦或是那盛着浅浅水洼的锁骨。
谈云烨的身体在海上,心也到了海上,起起伏伏,摇摇晃晃,晕眩得厉害。
拖夏棉来学游泳,他当然是有私心的,握在手里的那一捧细腰,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美好,春水一样的,光滑,柔韧,细腻……
咕咚一声,他猛咽了一口口水。
泄露出的浓郁的香柏木气息让他忍不住害羞,而属于夏棉的香气沾了润润的shishi的海水,则让他忍不住浑身燥热浑身滚烫,让他忍不住想到其他能让这信息素变得shi漉漉黏糊糊的暧昧火热的事情。
谈云烨垂眼一言不发看着他,眸色漆黑幽深。
而夏棉还陷在惊慌里,害怕得几乎要崩溃,攥着谈云烨的胳膊使劲晃,“求你了,快带我出去……”
不知是谁喊了句:“他想标记你,怎么可能带你出去!”
然后就是此起彼伏调侃的口哨声起哄声。
“你们胡说什么!”夏棉一边恐慌一边恼火,正要转头往江雪墨那边张望时怕他听见了乱想时,人已经被谈云烨拖着游去了更远的地方,躲到了礁石后面。
谈云烨把他按在礁石上,钳住了他的下巴,视线黏在了他艳丽的唇瓣上,火热到赤裸裸地不加掩饰地。
这里是更深的海域,夏棉不可避免的地想到了某些不堪的恐怖的回忆。他当然注意到了谈云烨这几乎要化为实质的视线,既恼怒气愤想一把把人推搡开打他一顿,可身体却由于恐惧被求生欲支配着本能地紧紧抓着人,声音已颤抖到嘶哑:“快带我回去!”一直在打转的泪水也漫出了眼眶,“谈云烨!”
下一秒,温暖又shi润的指腹落在了他的眼角,谈云烨那双常年捧着各种艺术品的手捧住了他的脸庞,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像是在捧着什么稀世珍宝,“别哭,棉棉”,他凑到他的眼角吮吻那不断漫溢上来的温热,“别哭。”
很奇怪,谈云烨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如此恶劣的一面。明明知道夏棉在害怕,甚至在哭泣,可他却自私自利又卑劣地想利用这个机会,索取几个温柔又火热的标记,因为夏棉没办法抗拒,甚至会紧紧地攀附着依偎着他,像是依恋像是爱恋。
夏棉浑身一颤,偏头不断躲闪,却仍旧不敢放开人,“你干什么?!别这样!”
谈云烨扳着他的脸微微用力,chao热的吻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力道落在他的额头、眉心、眼皮、鼻尖、耳垂、鬓边、脸颊,每吻一下,心尖就会过电似的酥麻到战栗,一浪高过一浪。他情不自禁地想闭上双眼沉醉在这梦一般的时刻里,又情难自抑地想描摹他含情的眼睛和晕染的彩霞。
他能感觉到香柏木的每一丝每一缕气息都在本能地追逐亲吻那馥郁馨香的花果香气,它们水ru交融的味道是他闻过的最令人心chao澎湃心旌摇曳的气息,如果说这世界上最美妙的气息是木樨和梅子味的,那么比它更美妙的一定是它们与香柏木火热交缠的味道。
海底像是火山喷发了,包裹着托举着他的海水沸腾滚烫,像是要把人烫化到海里似的,可海浪却是温柔地裹挟着两人起起伏伏,像是在为它偏爱的一条人鱼送上足够黏腻动情的氛围,像是在为这两条亲吻的鱼送上暧昧到绵密荡漾的爱抚,像是想要应和什么不可言说的想象之中的韵律和节拍。
夏棉颤抖着,又恼火又羞愤,他避不开这温柔到霸道的亲吻,在谈云烨的吻要落在他的唇瓣上之前,用头一下子咚地磕在了对方脑门上,打断了这旖旎的氛围。夏棉已经满脸chaoshi,开口的声音都戴上了颤颤悠悠的气音,不知是因为气的还是怕的又或是委屈的,“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