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嚣张喔!」
「当我们老大是塑胶逆!不要命吗!」
我还没机会开口,旁边小弟们就大声吆喝,还有人不停推我,吓得我魂飞魄散。
那个老大继续数读我的罪状:「你是今天报到的菜鸟,吃饭就只有打自己的饭菜?当这里是没大哥没规矩就对了?把所有比你资深的放在哪裡?」
「干!不懂规矩逆?」
「很嚣张喔!」
「把我们放哪裡?」
「说话呀!」
周围的小弟又是大声附和,我只能拼命摇头表达我不是那个意思。
「还有!」那个男人还没说完,对旁边站着的干部级手下勾勾手指:「我嘴巴痠了,你告诉他!」
那个手下恶狠狠对我说:「恁娘勒!所有人都还没洗澡,你就先跑去洗,把浴室弄得湿答答才给老大们洗,是怎样?你洗完懒趴的水让老大踩就对了!」
「我没」
「还说没有!」有人从后面连巴我的后脑袋瓜。
「睡觉也是,自己先睡,老大们帮你关灯!那要不要也帮你盖棉?说啊!」
「我真的没有我怎么敢」
「蛤!不敢?不敢都这样嚣张,要是敢会怎样?」
「哈!难道是把我们全杀掉吗?」
「说啊!你想怎样?蛤!哑巴逆?还是看不起我们?」
「我呜我没有想怎样」
我被人一直打头一直威吓,终于受不了崩溃,痛哭流涕说:「我只想安安静静坐牢没有要作什么求求你们放过我」
「什么?你说你想怎样?」那老大忽然制止动手的小弟,似乎对我的话很感兴趣。
「我我只想安份坐完牢没有对各位不尊敬请放过我好吗?」
我说得抽抽噎噎,眼泪鼻涕一直不争气奔出来。
「哈哈哈有听到吗?人家只想好好坐完牢啦!」
那男人好像被我这卑微的愿望戳中笑穴,笑到前俯后仰。
「安安份份还会来坐牢喔!」
旁边小弟或许不觉得好笑,但看到大哥在笑,也都跟着陪笑,我傻傻跪在地上抽噎。
「干恁娘,真有趣,次听见有人这样说,只想安份坐牢」他跟左右也是头领的男人说。
「不对喔」左边男人一直没笑,冷冷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坐牢都不安份就对了?」
「干恁娘!是这样吗!」中间那个老大瞬间收起笑。
「不噢不噢噢」
我想辩解,却已没机会,七八个小弟把我围住又踢又踹。
「别打他的脸,其他地方都可以。」
我在没命的痛苦哀嚎中听见有人提醒。
这时忽然牢房铁门传出敲打声,那些凶神恶煞停手,剩我抱着肚子缩在地板呻吟抽搐。
那些小弟很有默契地站成一排挡住我。
「作什么?很晚了,安静一点!」门外传来狱警的声音。
「对不起,长官!教育新人!我们会让他安静!」有个小弟代表回答。
「救我」我嘶声力竭喊着。
但狱警似乎没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
「干!」
我肚子立刻又受到重击。
「很晚了!你又没有公德心!安静一点!」
「对啊!吵到别人怎么办?」
他们一边骂一边对我踢踹。
「让他安静点,太吵了!」中间那个老大命令。
于是我嘴被塞住,继续接受暴行,不知过了多久,我已经连挣扎都没力气,他们把我拖到牢房牆边的如便处。
「舔乾淨,今天就暂时放过你!」他们把我的头压进蹲式马桶里。
我本能抗拒想撑起身体,立刻又被踹了好几下。
「找死吗?还教育不够是吗?是不是想继续?」
「呜」我只好摇头。
「不想再被打就乖乖舔,整颗马桶都不能漏掉!」
「舔完就让你睡觉,不然就打到你愿意舔为止!」
被施暴到已经没骨气的我,为了能快点结束这场噩梦,居然流着泪,真的舔起马桶底部。
「舔了、舔了,放开他,让他自己舔!」
压着我后脑的那隻手总算离开,我趴在厕所地板,继续舔着那许多囚犯大便过的地方,连自己都无法置信现在作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整颗马桶都被我舔过,他们总算放过我,嘻嘻哈哈地离开,那三个老大不约而同打了几个哈欠,也都回床就寝。
我这时才敢爬起来,撑着骨头快散掉的残破身体,踉跄滚回床上。
就这样,从第二天开始,我想安静服完刑期的短暂幻想已经破灭,每天像奴隶般被所有囚犯使唤,动辄遭到辱骂、凌虐和殴打的频率,堪比三餐还多。
这比血汗上班族还难熬万分的日子,好几度我都想自行了断,但想到诗允跟我们的儿子喆喆,我都还是强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