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跳起了草裙舞。
似乎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光。
李文嘉喝了两灌啤酒,忽的站起来,朝着那边人群走去。
年轻的人们热情似火,很快欢笑着将他围住。
他摆起了手,扭起了胯,跟随着当地人一同跳了起来。有漂亮的姑娘给他脖子套上鲜艳花环,他笑容灿烂,肢体灵活,仿佛一夕之间回到过去,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模样。
在海岛逗留到六月末,他们去往爱尔兰。
彼时爱尔兰仍是早春十八九度的气温,风光无限。
飞机掠过海洋,透过白云,能够看见海中点缀着的碧绿小岛。
来到这里时,与之前海岛略有不同,一下飞机便有几名金发碧眼身穿西装的外国人前来迎接,而后他们坐车,直接到达一座古老庄园。
出来相迎的是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李文嘉外语不好,在那两人流畅交流间插话似乎很别扭,也就只是一路默默跟着。
庄园外壁爬满藤本植物,有些未被绿植覆盖的地方显出古旧沧桑的痕迹,而内部装潢却仍是一点不落的奢华。
踩着厚实的羊绒地毯,一路走过有着高高穹顶的前厅,紧接着便是一条长长走廊,走廊一侧是鎏金把手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房间大门,另一侧正对着郁郁葱葱、精心打理过的蔷薇花园。
梁以庭与那德国老管家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步子,李文嘉没留意一头撞到了他背上。
梁以庭带着笑意转过身,揉了揉他额头,又牵住了他的手,对那管家说了一串陌生语言。
感受到梁以庭刚才的眼神,李文嘉似乎已能猜到他与管家在说些什么。
那管家像个老派绅士,说话语调温和且四平八稳,几乎听不出情绪,最后笑了笑,将一把房门钥匙交到了梁以庭手上。
李文嘉对这里好奇,一同进了房间,才问道:“你和他刚才一路都说了些什么?这里是哪里?很漂亮,就像电影里中世纪那种城堡。”
梁以庭推开窗子,让清新凉爽的微风吹拂进来。
“这是座庄园,这段时间被一个……唔,一个近来我正和他打交道的生意人包下来了。我们初来乍到,本该先与他见一面打个招呼,但刚才管家说这位先生这两天又病倒了,不便见客。”
李文嘉说道:“病了不是更该去探望一下吗?我们不管了么。”
梁以庭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说道:“这位先生名叫百里十,名字与众不同,性情也与众不同,他应该是极其的爱面子……”他伸手倒两杯茶,低垂着眼睛说道:“大概病中精神萎顿容颜憔悴,这样的话,他是绝不会想让外人见到自己模样的。”
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递给李文嘉,他示意这座庄园,又道:“这个百里先生实际上已经是坐吃山空,到了要变卖家产的地步,却还要撑门面,拉这样的排场……也亏得家底厚,够他挥霍。”
李文嘉听了半晌,问道:“你是来和他谈公事吗?”
梁以庭笑了笑:“算不上什么公事。”他冲他眨眨眼睛:“我带你来玩的。”
这的确是他从未有见识过的。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礼拜中,庄园举办了数场主题派对,前来参加舞会的每一名宾客都有显赫身份。
他们仿佛身处中世纪欧洲,盛装华服,乘着漂亮的马车在庄园中穿行,来到有着浓重文艺复兴时期风格的华丽宴会厅。
高高的穹顶,精美的壁画,柔软的天鹅绒地毯,以及精致的美食,古典的烛台,觥筹交错的水晶高脚杯。
每个人都翩翩起舞,仿若古老的贵族。
在宴会中,鲜少有与他们一样黑发黑眼的东方人。
他们穿着由意大利裁缝手工缝制的西服,上衣口袋按照衣服的颜色与款式,分别搭配不同颜色方巾,袖口露出衬衣的法式袖扣。
瑰丽的乌发如有绸缎的光泽,明亮的眼睛仿佛黑夜中的星辰。
他们体态修长,舞步轻盈,有着一种独属于东方人的风流韵味。
厚厚的地毯随着台阶一路往上延展。
深色皮鞋与一根雕刻着藤蔓花纹的银色手杖无声地撑击着地面,直到楼梯口停驻。
扶着手杖的是一只苍白瘦长的手,皮肤细腻润泽,微微的显出分叉的淡青色筋脉纹路。
他的面孔与手背一样有种病态的苍白,嘴唇却透着淡淡的蔷薇粉,形状极其漂亮,是那种被称作“爱神之弓”的唇形。
男人亦有着一头黑夜般的乌发,那头发微微的带着些蜷曲,长到颈间,用一根墨绿的丝缎松松地系着,在灯光下仿佛散发着幽蓝的色泽。
他抬起手来,身旁一个棕色皮肤的高大男人立刻上前了一步。
苍白手指掩在唇边,他朱唇轻启,在那男人耳边吐出一串流利泰语,语音平淡,却有种呵气如兰的意味。
那男人点了一下头,随即离去。
百里十慢慢摩挲着手杖顶端一颗奢华蓝宝石,远远望着楼下歌舞升平,一派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