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常在娱乐八卦上看到有关你的新闻。”
“哦?”梁以庭头也未抬,道:“我以为,只有整日游手好闲的人才有功夫去看那种东西呢。”
年轻人咧嘴,也不知是真的不懂人情世故,还是对口舌之争丝毫不肯落下风:“那个‘海’的确是个尤物啊,我欣赏过有关他的作品,真是秀色可餐,梁先生艳福不浅。”
他顿了顿,又颇有些认真地替他忧虑道:“只是梁先生,你虽是黑道出身,但好歹也算是望族,和个男人在一起就算了,这个海,不干不净的,名声也不是一般二般的差……”
梁以庭放下手中碟子。
年轻人不识好歹,促狭道:“不过想来你对这种货色也不会是认真的,倒不如把他让给我,我还没试过这种类型呢。你答应的话,我哥那个项目——”
“你想死吗。”梁以庭忽的说道。
“啊?什么?”年轻人脸上维持着略呆滞的笑容,似乎不确定自己所听到的。
梁以庭抬起头来,看向他的目光冷得能凝霜。
无法否认这番话竟让他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从未有人会有这种胆子,与他这样说话。
而下一秒,他的余光掠过他身后,看到不远处站着李文嘉。
李文嘉就站在离他们几步开外的地方,笑微微地看着他,没有继续往前走。
两人目光相触,他表情未变,却忽而转身,朝着大门的方向头也不回地离去。
梁以庭心头猛地一颤,顾不得其他,连忙追了出去。
宴会厅外停着数辆鎏金烤漆的漂亮马车,李文嘉上了马车,简单说了个英文单词,车夫扬起马鞭,轻轻一挥。
马车哒哒地往前走,梁以庭在后面边奔跑边喊他的名字。
那不明情况的车夫听到喊声,微微地拉住缰绳。
下一刻梁以庭便已追上来,快速地打开车门,身形利落一跃而上,坐到了他身边。
两人居住的地方就在这同一座庄园内,并不远,李文嘉没想要真正甩脱他,也知道是甩不掉的,就那么任他坐着,安安静静也并未有什么过激反应。
深幽的天际一抹弦月,周遭静悄悄的,只有马匹的踏步声。
梁以庭仿佛欲言又止,许久,李文嘉侧过脸来看他。
他的眼睛清澈如秋水,瞳仁很大,眼波水润,浅浅笑道:“你在紧张什么?”
“……”
他转开目光,嘴角微微翘着,似笑非笑:“梁先生可以和从前一样,将我分享给其他人,按套路,我们或许还可以再来次三人行。”
梁以庭一下握住他的手:“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怎么会!”
李文嘉任他握着手,不挣也不闹,长长睫毛低垂着,在眼下投出一片暗影,“你不是没有这样做过。”
梁以庭一时失语。
马车在楼前的小花园停下来,树影婆娑,李文嘉在晦暗不明的光线下看着他,而后用力将他的手掰开,下车朝住处走去。
梁以庭回过神,很快也下了车。
他用钥匙打开门,始终背对着他。
修身的法兰绒西服勾勒出他修长身形,在月色下显得单薄瘦削。
梁以庭在他身后,说道:“我不会再把你让给任何人。”
李文嘉苍白手指握着门把,脖颈洁白纤细,令人想到摇摆在月夜下的易折花枝。
他紧紧握着那门把,骨节凸起根根分明,指甲在掌心掐出略微湿润的血迹,话语轻柔却仿佛带着嘲意:“还真是一贯的个性呢。梁以庭,我想和别人在一起,也不该由你决定让还是不让。”
他转过身,微笑重又染上嘴角,并不想吵闹歇斯底里浪费力气,安静地让开一点地方让他进门。
梁以庭上前几步,紧紧扣住他的手腕。
下一刻,李文嘉被他箍进怀中。
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他的胸膛微微震动,“……你要我怎么做。”
那不是问句,而是一种痛楚自心底扩散的具象。
李文嘉搂住他的腰,心不在焉地笑了,齿廓洁白,在他耳边一字字道:“你只要能让我舒服就可以了,梁先生。”
那话语轻飘飘的,带着恶意,像最锋利的刀子温柔舔舐过皮肤。
换做以往,这样的挑衅足以令他勃然大怒。
梁以庭仿佛能感觉到自己的青筋在脉动,手掌猝然火热,那一刻几乎分不清对他究竟是爱还是恨了。
他抬起他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他的手指很用力,像要捏碎他的下巴,他的亲吻很疯狂,像兽类的撕咬。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蔓延,两人胶着的双唇间溢出一丝津液。与其说是接吻,不如说是对某种情绪无处释放的宣泄。
他们都需要这种释放,他们相互宣泄。
等终于分开的时候,李文嘉脚底发软,梁以庭握着他的手掌,看见了他掌心掐出的血印。
一时间只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