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之后,他并未得到自己想要的安宁,反而愈发频繁地梦见他。
如同被他的魂魄缠上。
这是一种隐蔽的、无解的思恋与绝望。
小山窥不到他的内心深处,他自己也窥不到。
小山出主意说:“或许,我们应该给他超度一下。”
梁以庭一旦休憩下来无事可做,整个人便如病入膏肓。
他于午后夕阳下抱着一把琴,拨下两个袅袅的音,仿佛沉浸入一个不得解的瘾。
小山主动说道:“梁先生,令尊是专门做这行的,我就去请他,您看怎么样?”
…………
……
慧明大师在得知自己的儿子需要办场法事的时候大感疑惑,简直是吃了一惊,因为他不会记错,自己这唯一的儿子是多么的唯物主义,从不搞这一套神神鬼鬼。
慧明大师惊讶之余,捎上了自己的师弟慧心小师父即刻启程了。
最后,他确定——梁以庭确确实实是要让他办场法事。
客厅变成了法场,排场也不小,一群和尚从午后开始念经,需要念到晚上天黑。
梁以庭被念得犯困,上楼午睡,不再管他们,一切杂务都由小山去打点。
午睡中,他又做起春梦。
青天白日的,李文嘉一丝不挂躺在他身边,没有鬼气也没有人气。
他轻飘飘像团柔软的云,一抱就是满怀,浑身都是甜的。
梁以庭吻着他,躁动不已地想要揉碎他,两人疯狂亲吻,滚作一团。而随后,他却又后知后觉地节制了,他怕自己太用力,他就真要这么碎了、散了,再也回不来了。
他醒来后额角浮出青筋,简直忍无可忍。
耳边隐约还能够听到和尚们的念经声,法事还未结束。
他闭了闭眼睛,感觉需要超度的不是李文嘉,而是他自己。
恍惚之间,他下了决定,要度一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