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试着提议:“要不换个人来哄哄吧,估计廷煊是被我们几个逗得烦了。”这人是赵景煌的表嫂,她状似开玩笑道:“叫个漂亮姐姐来抱一抱,小男生嘛,哪有不喜欢漂亮姐姐的?哈哈哈。”
她抱着赵廷煊站在赵景煌身边,有种俨然自己是女主人的错觉,只是她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挂着谦让讨喜的笑容。
大厅内蓦然响起一阵明显的喧闹声,原来是有人将小少爷抱出来了。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没见过满月不久的赵廷煊,纷纷探头张望,想往那边走去,却又怕失了礼数还惊扰了小婴儿,惹得赵景煌不快那可就是大事了。
赵景煌不喜闹腾,平日偌大而空旷的赵宅头次变得热闹非凡,来的宾客很多,女眷竟占了大多数。好些年轻女人以宾客亲属的名义一同进来,说是想看看刚满月的赵家小公子,送上祝礼。
谁不知道这个金娃娃现在没有母亲呢?若是将来赶着机会能和这娃娃打好关系,赵总也免不了多注意一眼。她们打着相同的主意,只是有的人明显到惹人白眼,有的人矜持得恰到好处,文穂就是后者。
天天睡在他怀里,做梦都在发骚的妖精,竟然还想着要与自己拉开界限做正常的父子,怎么可能?他非得狠下心,逼迫赵潼亲口说出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不可。
几日后,赵景煌在家中给赵廷煊补办了场满月宴,以示对其的重视。
短暂的僵持中,她得以机会打
赵廷煊在文穂怀里哭闹不止,尽管如此,文穂也没主动把人送出去,因为是赵景煌让她抱着的。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赵景煌本人,刚才赵景煌对她一笑让她全身都发麻,就算抛却尊崇的背景,单凭这男人的相貌和气质也实在太令人心动了。
赵潼不是单纯地想去上学,他计划的是读完高中,参加高考,上了大学毕了业,就可以找一份工作养自己了,还说什么不能让爸爸一辈子这么照顾他。赵景煌敷衍了几句,答应帮他选一所最合适的学校就读,然而内心却在努力克制暴戾的冲动。他断不能用强了,只能另寻他法思考如何让赵潼彻底断了要独立的可笑念头。
文穂连忙受宠若惊地将小廷煊抱了过来,万分轻柔地拍着、哄着,可是过了一会儿就尴尬地发现,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小廷煊甚至哭得更厉害了。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个少年冲了过来,面急耳赤地就跟她说:“你把他给我。”
文穂是个准一线演员,离大火总是差了一点,她知道需要找个靠山,如果能得到赵景煌一时的宠爱,那便绰绰有余了。她从赵家亲戚里的熟人口中打听到,赵景煌喜欢性子柔软,清纯又撩人,嫩得能掐出水的情人,她本身就相当符合,出演过的角色也很多是这种。
没哄好,赵景煌也不在意,好像哭的不是他儿子一样,他从容地开始应酬、敬酒,一杯一杯地灌下肚,如此赏脸和热情的赵景煌让他人连连赔笑。
“这一直哭会不会是饿了?”有人疑惑道。
这时赵景煌沉着脸从里门走了出来,人群有过片刻不自然的安静,小廷煊的哭闹声煞时变得更明显了。赵景煌径直走到小廷煊旁边,却没有伸手把人抱过来,只瞥了一眼,淡淡说道:“怎么一直哭?哄不好吗?”
赵景煌气极,然而下一刻小孩软嘟嘟的嘴唇就贴上了他的侧脸,又娇又乖地道了句“爸爸,晚安”,便缩进他怀里睡了。良久后,只剩男人无可奈何地重重叹气,泄愤似地轻咬了口赵潼的鼻尖,换来熟睡中的几声嘤咛。
佣人将小少爷抱出来后过了很久都没有要抱走的意思,赵家的亲戚们轮流逗弄着赵廷煊,都一副舍不得撒手的模样。又过了一会儿,小廷煊开始哭了起来,也许是被陌生人抱来抱去害怕了,也许又是饿了该喂奶了。
文穂愣了愣后,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躲开少年伸过来想要抱走婴儿的手。她疑惑不已地看向别人,赵景煌微醺的眼睛牢牢地盯着这名少年未开口说话,赵家的几名近亲却是开始窃窃私语,文穂看得出来他们对这少年颇有微词。
佣人连忙摇头道:“不是饿了,之前喂过奶的。”
可是宴席进行到一半,赵景煌就在刚开始露了下脸,其后就全程不见了人影。近距离看到了赵景煌脸色的人,都知道这位爷现下心情很不好。至于为什么会心情不好,那是因为赵潼早上跟他说想要重新去上学。
自称是舅奶奶的中年女人哄了半天都不见好,众人一下子发了愁,有丝慌张地望向照顾小廷煊的佣人,佣人支支吾吾道:“小少爷应该、应该是怕生了,老爷特意说,让我把小少爷抱出来见见人,呃,练一练胆子就好了。”
见赵景煌不置可否,她随手一指,正好就指到了文穂。文穂的脸红彤彤的,看着有些害羞地从人群中走了过来,欣喜又生嫩地问道:“我、我真的可以抱一抱他吗?”
自然是什么都不能做的,他只亲了小孩的脸蛋几口,当他忍不住想亲到嘴唇时,赵潼就躲过去了,一脸正经地对他说:“不可以亲嘴的。”
赵景煌忽然勾唇,似笑非笑,示意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