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车厢里的人不多,零零星星空了许多位置,我买的软卧票房间里更是只有我一个人。因为我的犹豫不决,等真正下定决心的时候已经临近下班,高铁的班次赶不上,只能选择普通火车。
我告诉表姐要临时出差,如我所料,她没有多问,也许她巴不得我离开,好光明正大的带着新欢回家。至於魏辰源,我说要回家一趟,他什麽都没说,只是默默送我到火车站。临别前,汹涌的人chao中,他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良久不说话。我发觉抱着他,就像抱着一个老朋友一样,温暖,踏实。车站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诺大的北京城,每天都有人离开,又有人到来。人群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如同宿命般因果轮回。
魏辰源轻轻推开我:「去检票吧,快到时间了。」
「嗯,你也回去吧。」
「好,等你走了我就走。」他总是这样,一直等我进入安检大厅,还依然站在原地,一边摆手一边冲我笑着。大学会那会,每次回家都是他先送我走,然後目送我离开直到消失不见。只是当时我是他名正言顺的对象,而如今他还是他,我却不是那个我了。
火车缓缓动,窗外北京灯红酒绿的繁华不断向後退去,取而代之是周围村庄惨淡的灯光,星星点点。我带着耳机,斜倚在卧铺一角,不断循环着Pete Yorn的那首《Just Another 》。慵懒的声线从耳朵径直流向心底,我沈浸其中,身体与歌曲似乎已经完全融为一体,明明已经厌倦了,但却不舍得离开这种曲调营造的氛围。玻璃窗上映射着的我面无表情,陌生而可憎。
过了天津,石家庄,陆续上来不少乘客,原本只有我一个人的房间突然多了两个人。在我斜对面下铺的是个小男生,我一向外翻身就看到了他。男生看上去年纪不大,约莫十七八的样子,一张脸晒的黝黑,留着利落的寸头,鼻子又高又挺,嘴巴周围的胡茬长短不一,似乎是自己想起来好几天没刮,随手胡乱剃了几下。他应该是做建筑一类的工作,身上的衣服已经洗得发白了,但牛仔外套和灰白色的卫裤依然还残留着不少红色和白色的油漆痕迹,这身装扮让他与周围的环境多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在我的下铺坐着一个年纪比他大不少的中年人,四十多岁,个子不高,戴着眼镜显得十分斯文。这个年纪的男人,或多或少的身体都会走向发福,但他却保持的还算不错,没有什麽明显的油腻迹象。头发不多,却梳的相当整齐,由於皮肤过於白皙,这也让他比同龄人稍显年轻。
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年人似乎是男生的老板也可能是他的亲戚,带他出来工作,他管他叫勇哥。勇哥对男生很照顾,两人上车匆忙,几乎没买什麽吃的喝的,勇哥专门跑去餐车买了一堆吃的喝的。男生对这种过分的热情有些受宠若惊,尤其是还有我这个外人的面,他很不好意思。勇哥抬头看了我一眼,问到:「没打扰你吧。」我摇摇头,他便不再说话。
中途,勇哥笑眯眯的从包里拿出来一小瓶白酒递给男生,两人分着喝了。看得出,男生不是很爱喝酒,之所以会喝完全是碍於面子。没喝几口,他的脸就红了。他简单吃了点东西,就躺下开始玩手机。勇哥依靠在男生床栏杆上玩手机,但一双眼睛却一直东张西望着,一会看我,一会看男生。偶尔当你的眼神和他碰到一起,他又会立马躲闪开来。这种闪烁不定的表情,让我隐隐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是只有遇见同类人才会响起的感应。
火车一路飞驰,当当声中,卧铺车厢彷佛变成了儿时母亲手中的摇篮,我迷迷糊糊的趴在床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向下撇了一眼,男生借着微醺的酒意睡的正熟。他四平八稳的仰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衣服太短,这个姿势让他结实的小腹露出一大截,健康的小麦色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劳动的身体。朦胧的灯光下,他肚脐周围凌乱的长着一些体毛,一路向下蔓延到他的黑色内裤边缘。那些毛发并不是成人那种又粗又黑的形状,而是跟他的人一样带着些许稚气的绒毛,尚未成熟,软软的,又细又疏,远远称不上性感,却另有一番味道。宽松的卫裤皱巴巴的贴在他的身上,依然没法掩盖他隆起的裆部,在他两腿之间明显的鼓出一大包,圆圆的,像沟壑纵横高原上隆起的一座小山丘。我知道很多男生穿着这种卫裤都会凸起,但相当一部分是因为Yinjing和蛋蛋挤在一团造成的,而躺着的这个男生,你能清晰的看到他整个下面的形状,Yinjing像钟表的指针一样指向两点钟方向。我的脸开始发起烧来,下面不可抑制的有了反应,和魏辰源那份半途熄火的情慾又重新燃起。
车上大部分都已经进入了梦乡,除了火车在铁轨上运行的声音外,几乎没有什麽声响。正当我准备起身去厕所打算解决一下时,伴随着一阵咯吱声,下铺的勇哥似乎动了下。他的声音很轻,好像唯恐吵醒了别人似的。勇哥坐了起来,本能的,我闭上了眼睛假装睡觉。我能感觉到勇哥在盯着我,他目光灼灼,似乎要把我从内到我看透一般,同时屏息凝神,全身心感受我的每一次呼吸是不是真的在睡梦中才会发出的声响。我尽量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