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反正我说了。
“嗯,我知道。”阿土肯定地点点头。
“不不不,你不知道,我所谓的喜欢,是想跟你一直走下去的那种喜欢。不是什麽上床打炮,下床哥们打哈哈那种、呃,那种……”
阿土神情胶着地思考了片刻。
“呃,我想,是吧?”阿土没有反驳,反倒逗趣地帮我补充着,“就像我刚刚说的,男朋友、女朋友这样。”
“不是、我是说,??我是同志!”我说出了斩钉截铁的事实。
“我知道,那天我就知道了。”阿土认真地点点头,“你有说过。”
你在我有说过个什麽鬼啦!!!
“不,你不知道。不是,这才是重点,我是同志,是GAY。但你不是。”我自己语无伦次而慌张,“你不是。你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後也不会是。你知道我在说什麽吗?”
“呃,虽然有点复杂……但是,讲到这个,学长,那个,所以,如果我跟你交往的话,那、我一定要变成同志吗?”
我傻住了。我还真的没有思考过这问题。
但阿土那时给我了一个有趣的思维:是否,异男恐同,也只是怕自己变成了GAY罢了。题外话,咱们就先别提了。
“我不知道,应该吧。…不对,严格来说应该不算。…不是,如果你不想变同志,没人可以逼你变同志。”
我那时心里的OS是:我到底在现场授课什麽啊啊啊啊。
“那学长,我可以像喜欢一个女孩子那样,喜欢你吗?”阿土思索着,“不是要你当女生……就只是,因为在乎,然後……喜欢?”
可以啊,为什麽不行?
等一下,为什麽,我会有一种反倒我被阿土将了一军的感觉?
等等,这好像、那里说不通,但我又说不上来。
“不是,我喜欢你没错,但是,你是异男,你未来会结婚生子;跟我在一起,你会被鄙视,你会被嘲笑,你会被指指点点,你、你、你会,你的家族,你的爸妈……”
“我知道,这些刚车上我想过了,我不在乎。”
“什麽你知道,你根本不知道。”
“我知道。真的这麽麻烦,不要让他们知道就好了啊?”
“怎麽可能?时间久了,催婚、老是问怎麽还没交女朋友,久而久之,怎麽可能不知道?”
“吼,学长,”阿土首次叹了口气,“这些可不可以等我们以後遇到再说啊?所以学长,你的回答到底是?”
“怎麽可能以後再说!这些才是问题的所在啊!就是因为…”
“啊啊啊,停,”阿土打断了我的话语。
阿土向前抱住了我,我俩的脸贴得很近、很近。
我的时间,又冻结了几秒。这次我没有推开他,而只是缓缓地退开距离。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其他的,我们可不可以先不要管啊?”虽然我视线有些模糊不清,但我知道阿土露出了小狗般的乞怜,“明明只是告白,被你搞的像太阳花学运抗争一样艰难,讲得我都饿了。我晚上也还没吃耶。”
那是我第一次,像少女般的沉沦在一个男孩子的无赖(果断)当中。
我好像突然懂了,为什麽有些女孩子,喜欢坏坏但有主见的坏男人。
心中闪过了一丝恐惧,但我不知道那阵恐惧代表的是什麽。
“你为什麽喜欢我?”我只知道,有些事情,我必须要知道,“我是说,你为什麽会喜欢我?”
“蛤?还不能吃饭喔?”
我垂了阿土一拳。
“你妈啦,给我认真回答,”我眼神闪烁着我迫切知道的答案。
”好啦,痛痛痛,还没在一起就先家暴。啊啊,我说、我说,这些我都会说,刚刚车上我已经解释过一次了,再说一次也不是不行。但是,我们可不可以先确定一下。”
解释,车上?什麽意思?
“不是,我要知道…”
“学长,”阿土看了一下手表,” 我今天晚上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我等等凌晨六点前还要赶回桃园。现在,我能不能跟我男朋友一起吃个消夜,确定他愿意跟我交往後、而且不会胡思乱想,剩下的,我们以後再说啊?”
我脑袋一片空白。我到底,该说什麽?
能吐槽的地方太多了,不管是那灰姑娘的设定,还是跟男朋友吃饭的寓意。
心思把定後,我只想确认眼前发生的事情,究竟是真实,还是在作梦。
这次向前的是我。
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然後彼此近到只能看到彼此模糊的睫毛。
那天晚上的消夜是街口晚上才会摆出来的路边小吃,
简单的控肉饭与撒着胡椒的油豆腐汤,堪比山珍海味。
再次回到我家楼下时,阿土上了一台我原本以为只是临停路边的车里去,
而且还是副驾驶。
车子彷佛故意对着我闪了两下大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