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
那天过後,世界果然没有因为我的伤痛而有所改变。
彻夜未眠的我,率先看到了一早的晨曦,望着手机时间上一秒一秒的过去,
我始终没有叫醒那个约好五分钟前就该醒来的睡颜,
十分钟、三十分钟,我知道,不能再这样了。
假装自己是吓醒地挖起了阿土,阿土用着迷蒙的笑脸跟我道着早安。
有晨勃,但没有拥吻。有不以为意地四目交接,但没有太多的言语。
来到了骑楼底下,我故作镇定地跟他道别。
“糟糕,太好睡了,睡太晚了,连一起吃个早餐的时间都没有。”阿土急忙地打开车厢、戴上安全帽。
“嗯,骑车,小心。”知道自己语气有些的冷淡,但我怕自己会跨过自己设定的界线。
阿土有感受到我的异常,但他没有太大的反应。
“那麽、那个,学长,我走罗。”
“嗯,慢骑。”
“那学长,那、再连络罗?”阿土不确定地问着。
再联络,这句话是什麽意思?继续,各取所需,需要时,当炮友吗?
我厌倦了,厌倦了那样的生活。
“再看看吧,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笑了笑委婉地拒绝了,”而且之後,有案子可能会比较忙。”
“这样啊…那麽、那,学长,”
“喂,你跟师父约的时间不是快到了吗?快迟到了。”
“喔,对吼,呵呵,那麽、呃,掰掰。”
“嗯,掰掰。”
阿土发动机车前,好像还有什麽话想说,但我低着头没有看他。
直到阿土机车发动,逐渐远去时,我的眼泪,才随着他的离去而被拉出了数滴。
没有太多,甚至不够流出眼眶。
做好了心理建设後,我需要的,只是时间。
*
那段日子你要说行屍走rou,其实也没那麽夸张。
身为一个躲在柜子里的假异性恋男,面具什麽的平常就戴习惯了,
有心要演,不是太深交的同事,还真的不大可能看得出来。
日子照过,每天的例行晨泳照游,聚会照样聚,工作照常去做,仅此而已。
只不过,你无法很骄傲自己瞒过了所有的人就是了。
此外,就是有些人,你再努力都瞒不住他。
“喂,你中邪喔?”好碰友抓着握寿司狐疑地看着我。
“蛤?啥啦,才刚上菜你就说我中邪,”我不是很开心这样的招呼方式,”你才印堂发黑。”
“我是啊,看到你一脸无Jing打采的模样,我真的眉头间聚集了一股怨气,”好碰友怨怼地开口,”你又跟阿土吵架啦?”
“没有啊。”
那几天,阿土都有传讯息与我打屁,但我都随便打太极带过。
“嗯,也是,阿土没有来跟我求救,看来应该是没有。”好碰友把刚落定的寿司塞到了嘴里。
“吼,就真的没有吼。”
“拟们喝走啦?”好碰友一面咀嚼寿司一面说话。
“你能不能先吞下去再说话?…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有在一起过,是要怎麽分手啦。”我纠正他。
好碰友吞下了满嘴的寿司米。
“你们没有在一起?你们可是连床都上了耶?”好碰友不可置信的样子。
“就只是看上了眼,彼此刚好需要,仅此而已。你以前不会吗?”
“哪有,最快也要一两个月。女追男隔成纱,男追女人人杀。要想追到上床,不容易耶。”
“干,你是在公三小碗糕啦。那句话明明不是这样说的。”我知道他只是想逗逗我开心。
“挖塞,我知道你有阵子很浪,但你不是金盆洗手多年,不搞这一套了吗?”
“什麽?”
“尝完就甩了啊?浪子都这样的,不是吗?”
天啊,他到底为什麽会知道我这麽多的事啊?我有这麽毫不保留吗?
“浪你妈啦。”我不予置评。
“欸,看不出来你们那个圈子蛮乱的耶。”
“跟我们那圈子无关吼,阿土又不是同学。而且那时,那时只是……”我真的不是很想多做解释。
“这样说是没错,但,”好碰友语带保留。
“怎样?”
“所以你不喜欢他喔?”
“谁?”
“阿土啊,你不喜欢阿土喔?”
我没有立马回答,因为我真的不想对眼前之人说谎。
“所以是因为阿土还没跟他女朋友分手吗?”
“没有关系吼。”
“是嘛?……欸,你确定吗?是因为他还跟他前女友在一起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自个搅动着咖啡。
“欸,你要不要把话说清楚啊?不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