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幸醒来,缓缓坐起,看着天上的残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底泛着浑浊的光。
天亮了。许幸走到“住所”的隔间,将绑着的人扇醒。那人烧瞎了一只眼,平日里带的眼罩被许幸扔掉,暴露着丑陋的左眼。这人就是白汀儿,许幸从小的好朋友,也是将她推入深渊的那个人。
“你不是怕被看到吗,你这副样子我可是发在了班级群里,相信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能欣赏到了。”
白汀儿低下头,试图挡住自己的脸,嘴被塞住,无助地唔唔叫着,想要求饶。许幸抓着她的头发往后提,眼里满是戏谑:“你觉得你有资格求饶吗?白汀儿你真让我恶心。”
在那件事以前,许幸一直把她当做一辈子的朋友看待。她们初见是在孤儿院,白汀儿因为左眼的伤疤一直无人收养,小小的许幸每天都来陪她,她似乎慢慢解开了心结,变得阳光起来,再后来一个中年男人收养了她。两人和两个家庭经常往来,人们都说这是一段佳缘。
再后来,许幸的母亲出轨白汀儿的父亲。白汀儿和别人说是许幸的母亲勾引她的父亲,父亲一个人耐不住寂寞就被迷晕了。
她真的很嫉妒许幸,即使是对自己那么好的许幸。
许幸出狱后就把白汀儿抓来了这,他的父亲根本不在乎她,收养她只是为了接近许幸的母亲,所以失踪那么多天也没想过报警。许幸朝着她捅了几刀,没捅到要害,她可不想让白汀儿就怎么容易的死了。
白汀儿面容枯槁、毫无血色,脸上分不清是眼泪还是冷汗。
“想死吗?”
白汀儿疯狂地点着头,许幸又往她身上捅了一刀并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你想得美。”
嘴上那么说,却还是捅了要害,没过多久白汀儿就死了。
翌日。
艳阳高照,秋高气爽,城市里的每一处空气都被阳光晒地干净温暖。仿佛这个世界总是如此,就连角落里也看不到黑暗。
许幸站在天台上,风吹过她的肌肤,像是在拉扯伤口。她的心里有光也无法治愈的黑暗。这里是那个充斥着她全部不幸的学校,她那个班级的正上方。她站在这,像是踩在伤她至深的人性上。白衣黑发,在风中猎猎舞着,眼珠子却一动不动死盯着楼下的人群。
人越聚越多,原先还有人哄劝着“轻生者”,直到有人认出了是许幸,就只剩下沉默者与讨伐者。就连警察也不例外。没有人上楼和她交谈,没有人为她铺设气垫,甚至没有人流露出一丝哀悯,他们的眼中只有至寒至深的人性。他们会怕连累自己,会享受暴力,会“义愤填膺”,却不会爱。
即使在上一刻,许幸也在给他们机会,试图原谅他们,但显然,他们不配。
楼下有一对男女。一个是油腻肥胖的校长,一个是新来的老师,也是他的情人。人们都很默契的视而不见,甚至为男人隐瞒着,因为这样做,他们的利益更大。谁也不想为了别人的事丢了自己的饭碗,更何况这样还能得到不少好处。
“上面那个人怎么断了一只胳膊啊,死气沉沉地像鬼一样,人家好怕~”女人倚在男人怀里,娇嗔着,还故意一下有一下无地蹭着男人那处。男人摸摸了红色紧身衣下的肥tun,将外套脱下来披倒女人身上,挡住春光,手开始在外套下游走起来:“宝贝,咱不看那个晦气玩意,不然脏了宝宝的眼我可是会心疼的。”
女人在外套下扭着身子,压抑地轻轻喘息着,看向许幸。她记得许幸,那个在周会上当着全校的面,站在台上质问她和校长的关系并扬言向教育局举报的新生。可是成人世界并不会如此轻易地被一个学生控制。最后她因诬陷
被停课一个月。不过也多亏了她,才堵住了悠悠众口。
突然,许幸转头与她对视,眼神Yin鹜,就在那一瞬间,杀意横生,女人瞬间僵住了身子——她被震慑到了。恐惧在她心里生根发芽,害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漫过了她的脑袋。
男人觉察到不对劲,也抬头看去,许幸将视线转向他,又多了一个石人。两个人就这样,下半身还没分开,就僵住了。
其他人还是在自顾自地吵闹。
“她母亲那么贱,生出来的肯定也是贱种。”
“皮肤那么黑,该不会是她妈和非洲人生的杂种吧,可能都不是白汀儿她爸的种哈哈哈。”
“那个夏安离对她那么好,真是瞎了眼了。”
“吸毒还叫上别人听说车库那件事是她张开腿叫别人来轮着Cao,欲求不满呢,那个夏安离想一起来,结果被撞死了。”
“我说呢,原来夏安离亲近她是想上她,不过这人也太傻了吧,她那么sao,说一声不就主动张开腿了嘛。”
“不是,那时候她还没吸毒,吸毒之后才开发了性功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幸漠视着众生,竟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凌厉恸人,凌迟着每一个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