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柴刀对准铁虎,亮哥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申屠殇,铁虎浑然不觉的扶起申屠殇,然後红着脸道:“大意了。”
申屠殇很奇怪铁虎为何脸红,摇摇头,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对亮哥道:“我不指望你相信我,但是我没有撒谎。”
说着他和铁虎就往门外走,屋中无人敢拦,因为这些人都不会武。
铁虎甩着膀子瞪着眼开道,有几个年轻人回瞪过来,也有几个胆子小的被铁虎眼神骇住向後退去,其中一个靠近门口的往後退的时候没留神,脚跟绊在门槛上,往後就倒。
屋里众人的视线都在申屠殇和铁虎身上,两人正在朝门口走去,所以当那人摔倒的时候,众人的眼神都落在那人身上。
然後令人无比胆寒的一幕出现了。
那个摔倒的人起先还挥舞着手,想抓住什麽东西,然後就在他身子後仰到某个点的时候,挣紮的人突然停止了动作。
他继续摔落,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解的神情,然後他的身躯摔落在地,摔成了无数个连皮带骨的碎肉。
巨量的血液似乎迟钝了片刻,才从那数也数不清的碎肉块中喷泄而出,瞬间染红门口的土地。
内脏洒了一地,血肉模糊难辨,睹之令人作呕。
众人仿佛被冻住了一般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发生,然後有三个人最先反应过来。
铁虎黑着脸,拽着申屠殇就往屋里推,申屠殇抓着铁虎把他往身边拉,而亮哥睚眦俱裂的抓着申屠殇吼道:“你做了什麽?!!”
申屠殇来不及回答,屋中突然大亮,因为那堵墙突然裂成无数个碎块,整个屋子顿时摇摇欲坠,所有人都大骇着往後退去,唯独临近门口的一个人一动不动,睁着眼睛,似乎因为阳光突然抛洒进屋而感到不适,片刻後,那颗头掉了下来。
“都呆里面别出来!”申屠殇吼了一句,然後望向外面。
屋外有间院落,院落残破不堪,院外黄土漫天,看得出来这里不在洛城之内。
这间院子太破,杂草丛生,连院墙都只剩一面,除却那些草,院子里什麽都没有,因此站在院中的那四个人显得那般突兀和明显。
四个人三男一女。
一个青年身着诸色长袍,青色纶巾随风飘荡,面如玉,笑如风,负手而立。
一个少年手抱长刀,站如松,嘴唇微抿,眼神淩厉,面如刀削。
一个少女身着华袍,红艳如火,白齿红唇,清秀的长相因为微微上挑的柳眉而徒增英气。
一个中年男人黑色袭身,面无表情,眼神冷漠,右袖空空荡荡,随风摇摆。
申屠殇和铁虎不知道有人在上京这座雄城的腹地划了一道永远都无法抹除的刀痕,不知道在那刀痕的末尾,有一条手臂。
此刻,四人中唯有中年男人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但申屠殇和铁虎将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直觉告诉他们这个人最危险。
这是武者的直觉,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他们或多或少都能闻到。
此刻他们感觉很压抑,心跳狂乱无章,他们不认为那三个年纪轻轻的人能让他们如此警惕,所以他们知道,这个中年男人很危险。
危险到能轻而易举的杀了他们。
申屠殇抢过两把柴刀,递给铁虎,对亮哥道:“想活命就不要乱跑。”
亮哥警惕的望着那四个人,挥手让自己人都躲到後面。
申屠殇站到铁虎身侧,察觉到他的异样,然後轻声问道:“是谁?”
铁虎眯着眼睛,一直在看那个中年男人,此刻闻言,声音微颤的回答道:“他是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