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汉子们在开怀大笑,笑声爽朗好听但也显得十分嘈杂,所以当空气中产生了一丝极为轻微的颤抖,在嘈杂笑声的掩盖下响起了一阵极为轻微的共鸣声,没有人察觉到,除了已经破境的申屠殇.
那丝声音如同花丛中蜜蜂翅膀振动时产生的共鸣,但是要轻的太多,本来这种声音无论如何无法将其与危险联系在一起,但是恰好申屠殇由於接茶面对着乔翼,乔翼站在门口,他的背後是温暖的阳光,阳光照在空气中,有那麽一丝明亮的色彩刺疼了申屠殇的眼睛,色彩阴冷令人厌恶.
一切发生的太快,当那道极其细小的色彩带着那种听不到的共鸣声朝着傻笑的大胡子脖间而去,申屠殇甚至没有考虑那是什麽,出於本能的将手中那盏茶杯朝着那丝明亮砸了过去.
而当茶杯飞出,乔翼的笑容还没敛去,申屠殇就明白那盏茶根本阻止不了什麽,於是年轻人轻手一挥抓住乔翼就往自己的身後一扯.
由於出手太快,面对着申屠殇的乔翼又不会时时刻刻运气警惕什麽突如其来的攻击,所以自己被抓飞向前方木桌的他脸上的表情都没来得及变.申屠殇无暇去观看飞在空中的乔翼脸上依旧挂着那傻笑,他眯着眼睛,眼睁睁看着茶杯穿过了那丝明亮仿佛没有撞到任何东西,自然而顺畅的继续飞行,然後就那样突兀从腰部变成了两半,切口光滑平整,甚至阳光照射其上都反射出了明亮的色彩.
那是一根线,一根不知是什麽材料制成,但是极其细小锋利的线,明白到这一点的申屠殇同时明白自己挥向那根线的拳头极有可能会落得跟那个茶杯同样的下场,所以他收拳後撤,只可惜身後还有一个大胡子,那个大胡子正在空中飘着,所以本来年轻人凭藉他极其出色的步法和腰部力量可以躲过那根线却再也躲不过去.
在这样短暂的时间内,申屠殇根本做不出任何其余的举动更遑论拔出腰间的长刀,因为那根线来的太快,太悄无声息,哪怕强如申屠殇也是在它已经近到了极点才能发现.不及感慨这根线的强大,申屠殇举起了右胳膊,全身内力急速灌进其中,哪怕这样飞速运使内力会让他脏腑受伤.
这时乔翼飞起的样子才落入其余众人的眼中,但是当他们震惊的表情刚浮现在脸上,那根线已经与申屠殇的胳膊相撞.撞击没有产生任何惊天地泣鬼神的动静,线上与肌肤接触的地方,一条血线不出意外的飞溅出去,但是那根线入肉三分就再也无法深入.
这时乔翼撞在了桌上,旁边折流水和乔壮壮反应最快的掏出腰间兵刃.而那根已经嵌入申屠殇肉中的线仿佛活转过来,像只行动快若闪电的细蛇,随着申屠殇胳膊的瞬间盘旋,在他的胳膊上饶了足足十几圈,然後这条蛇突然收紧,在年轻人的胳膊上迸出了十几条血线.
仿佛石柱上突然绽放了无数朵血花,细线极其锋利,面对七宿护体气劲,虽然细线未能如愿将血肉割碎,但是飞溅在空中的那蓬血花依然灿烂夺目.
胳膊肌肉绷紧到极致的申屠殇眼角看到了一银色视物在空中飞舞,但是他无暇细看,因为在细线将他胳膊缠紧的同时,细线一端传来一股拉力.
已经将护体劲力发挥到极致的他明白这股拉力很有可能会将自己的胳膊瞬间拽成十几块,所以年轻人反应极其迅速的伸出了胳膊,向着拉力传来的方向探去,然後年轻人无奈叹气,只因为又有两根细线一左一右像一张补到猎物的巨网向年轻人靠近,哪怕这张网间的空隙那样巨大,但是它的致命程度不容置疑.
两根细线行动轻飘迅速,那细弱蛛网般的线条在告诉运动的情况之下极难辨别,但是无需去看,申屠殇明白线就在那处,年轻人以极为精准的角度抬起了被细线缠绕的惨不忍睹的胳膊撞向了那两根细线,让胳膊上的细线替自己的躯体去挡下了死亡.
又有两蓬血花在申屠殇的胳膊上绽放,但是在三根细线的逼近下年轻人并没有支离破碎,只因为另外两根细线果然如他所料与第一根细线纠缠到了一起.
第一根细线飘来的方向是屋门的左上方,而当那根线的主人感觉到手中细线的阻力瞬间变轻,明白了发生什麽的他冷哼一声,从门上闪入,看见了屋内震惊的几个人,和那个眼睛黑若星空,眼神永远那麽平淡的年轻人.
年轻人是那样的年轻,年轻的出乎了这个男人的意料,而哪怕那个年轻人的胳膊在自己细线的捆紮下已经血肉模糊,他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恐惧.
屋外的男人以黑布遮脸,他的双眼精光四射,裸露在外的右手中指上有一枚银色的戒指,而那枚戒指的一端有一根线,那根线的另一头正缠绕在申屠殇的胳膊上.
最先那道伤口的血液还没溅落在地,屋外的男人胳膊抬起猛的将戒指一扯,令得申屠殇无奈飞向那人,缠绕在胳膊上的另外两根细线如同被人抛弃的蛛丝随风飘扬,任由第一根线的主人掌握主动权.年轻人的身子飞在空中无从着力,他很快来到男子的面前,而那个男人恰在此时极为阴险的抬起了脚,脚声响若惊雷的朝着申屠殇的肋下踢了过去!
申屠殇眼神一凛,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