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个善於表达自己情感的人,我从来不知道怎样去表达对哥哥们的感激,对爱人的爱意。而身处此地,无力的看着了无生气的他,我明白了後悔,因为我还有很多话想对蛋蛋说,有很多东西想教给蛋蛋,我想看着蛋蛋渐渐的长大,就像我的哥哥们看着我渐渐长大一样。”一滴泪水划过眼角,申屠殇轻声说道:“但是後悔有什麽用,我们可以自责,我们可以从此沉浸在悔恨的世界中,但是这些都有什麽用?”
“这不是我,我不能再无动於衷下去,尤其是当我知道欧阳逸对我二哥出手之後。”
“哥哥们可能会因此而生气,因为他们总想着保护我,可是我何尝不想保护他们。我害怕面对哥哥们的斥责怒火,所以我没有告诉他们我的计画。我明白,跟在哥哥们的身边,我永远只能等着那些危险的出现,但是如果我的对手是和那日打败我的人一样厉害呢,如果这个对手的目标不是我,而是我的哥哥们呢?我应该怎麽做?”
所有人都在看着折流水身边那只苍老的座狼,看着它毛色已经不复鋥亮,精神十分萎靡。
“如果我没有猜错,刚才你的座狼突然出现,所以与我们的座狼起了冲突,导致那家伙逃走了。”由於突然出现的座狼,其他座狼就转头开始攻击它,等战斗结束後那些人已
“蛋蛋去了,但是他们没有去,所以我要带着它,去对我的大哥,我的二哥,我的弟弟,我的爱人说从来没有说过的话,做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我在哥哥们安排的道路下行走着,所以没能看见很多东西,是蛋蛋点醒了我,所以我要去做些事情,做些我以前不知道应该去做的事情。”
话音落,乔翼抬起头,看出了申屠殇眼中的坚毅,和申屠殇一起最後一次亲吻了蛋蛋的脸颊。
“可是走到今天,我发现了自己依旧是那样无知。”申屠殇轻抚蛋蛋的额头,轻声说道:“我是那样的无知,无知的忘记了报答,无知的忘记了珍惜,无知的忘记了去考虑哥哥们和爱人的感受,无知的忘记了在宿命之外,还有更为宝贵的东西。”
“二哥身体出了问题,大哥脾气火爆容易出事,敌人也许不仅仅实力强大,还很狡猾。二哥是啸虎之王,很多事情他不可能亲自去做,所以他只能被动的防御,大哥是名猛将,但是如果敌人太过狡猾,大哥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想到头来我才是那个被护的严严实实的白痴。”
折流水点了点头。
申屠殇和乔翼回来,熊百泉等人都起身相迎,乔翼蹲下身子摸着短尾,良久後才看向折流水的座狼,缓缓说道:“这麽说来,你有一只座狼。”
意识到申屠殇等人是座狼军战士,折流云等人并没有太过震惊,只因为有一件事令除了折流云折流水以外所有人都十分震惊。
“我很後悔,跟你一样。蛋蛋去了,但是他一样没有去。”说着申屠殇摸着手腕间那根鲜红的绳子:“蛋蛋说,带着这根红绳,那麽他就永远跟我在一起,所以我会带着它,我会带着它去找到那名刀客,杀死他,让九泉之下的蛋蛋再崇拜的大喊一次:哥哥好厉害,我会带着它,回到哥哥们的身边,接受哥哥们的责罚,然後拥抱他们,告诉他们我为拥有你们两个这样好的哥哥而感到自豪和幸运,我会带着它,救回我的弟弟,告诉他我是你的亲哥哥,我会保护你,我会带着它,找到我的爱人,和他在同样的湖边,同样的夕阳下,告诉他蛋蛋的事情,告诉他我有多麽後悔,告诉他我很爱他。”
直到湖面归於平静,那个男孩沉睡其中寻求到了他的归宿,申屠殇和乔翼才回到了村外,看着那些同伴们脸色悲哀的坐在那等着自己二人的归来。村民在那人的挑拨下已经怨恨起了蛋蛋,所以申屠殇不会傻到将蛋蛋葬在附近,至於西坡湖,杨漠其名申屠殇已经想起了在哪听过,蛋蛋喜欢这里,那麽这个将死之人就得将这个湖交出来,无论愿意与否。
“人去了,他感受不到你的体温,不能再跟着你一起哭,一起笑,不能再倾听你想对他说的话。”
申屠殇轻轻搂着蛋蛋,将他冰冷的脸庞贴在自己的脸上,似乎像用自己炙热的体温驱走蛋蛋身上的寒冷。
“於是我才带着你们连夜突袭,既然我唯一会做的而且唯一擅长的事是杀人,那麽我就来杀人,为了我的哥哥们,为了我的弟弟,我来杀人。”
“那麽这样看来,只有我这个被两位哥哥给予厚望的人来替他们解决难题,於是这一次,我主动的挥下了屠刀。我合适,那麽我就会去做,危险?我会嗤之以鼻,因为如果我逃避了,危险就会落在我哥哥们的头上。死亡?谁都难逃一死,经历过那麽多事,我不会轻言死亡,因为没了我,我的哥哥们我的爱人会很伤心,而我不想让他们伤心。至於王位。”申屠殇冷哼一声说道:“如果向往那个王位意味着要牺牲我的哥哥们,如果向往那个王位意味着我要泯灭自心,如果向往那个王位意味着我要逃避危险,那麽这种王位不要也罢,但是现在我不会放弃它,因为我们啸虎再无退路,为了我所生活的这个部族,为了我哥哥们的部族,我必须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