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惨叫声不绝于耳,李高琪拽起她的长发,像拎着一只乱叫的小猫,就这样拖着她,一口气将她了出去,紧接着关上了门。
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血淋淋的印记。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但他的动作无比熟练流畅,连神情都没有一丝波动。随后,李高琪若无其事地走到茶几边,拿起手帕擦去手指上残留的血迹,直到他丢掉手帕的那一瞬间,李高登才在他的脸上看到厌恶的皱眉。
自始至终,那个女人都如同虫子一般被李高琪踩在脚下,李高登抓着楼梯扶手慢慢站起来时,脑袋又晕又痛,几乎要站不稳。李高琪则踱步到楼梯下,抬头望着楼上的李高登,问道:“怎么还没回房间?”
尽管李高登站在楼上,却感到李高琪正高高在上地审视着自己。李高登一时语塞,即便经历了这么多事,可是现在被他这么注视着,仿佛在他面前自己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这让李高登陷入了沮丧中,对于铁游,他知道铁游喜欢自己,这是他的软肋。而李高琪是另一个极端,经历过商场许多事,他总是一副神色淡然的模样,李高登完全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不说话了?”
说着,李高琪拾级而上,李高登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向自己靠近。李高登握着扶手,手心上沁出了汗水。
当他走到只离李高登一级台阶的距离时,他的手也摸上了楼梯扶手,顺着光滑的木面朝上游走,覆在了李高登的手背上。和他拽过女人头发的手指触碰的片刻,李高登仿佛摸到了一滩黏糊糊的血污。李高登立马想缩回手,但是被李高琪死死按在栏杆上,他的手腕太有力,李高登抽不回手,额头着急得冒出了汗水。
李高琪说:“我猜,你想问是不是我杀了爸。”
“爸爸对我们很好……”李高登和他对视,他眼镜后的视线凌厉,似乎看穿了一切,李高登知道自己已是无法装傻了,只得继续问道,“是你吗?为什么?”
李高琪的脸上露出微笑,声音听上去十分柔和,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寻常的事,“我十岁的时候,爸爸就带我去公司董事会了,他教会我很多事,没有爸爸就没有我,从某一方面说,我已经变成了爸爸。”
李高登噤若寒蝉,眼眶不断涌上泪水,他静静等待着李高琪说出最后的答案,李高琪却顿了顿,收起笑容说:“哥在你眼中,是个很残忍的人,对吗?”
还未等他回答,李高琪立马自问自答:“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是为了保护妈妈,保护你。爸爸的情妇不少,想上位也不少,一旦她们成功,哪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提到死去的父亲,李高登心底的怒气瞬时被点燃,他手上猛地生出一股力气抽回了手,又是对他吼道:“保护?你什么时候保护过我?你都是为了你自己,少来我面前惺惺作态,我现在就去公安局报案,告你买凶杀人!”
李高琪踏上台阶,步步紧逼着他,他没有退后,两人的脸近得几乎要贴在一起,李高琪轻蔑地说:“告我?你有证据吗?就凭一封农民工污蔑我的信?”
“果然是你。”
此时,高夫人也从房间走出来,搂住了李高登的肩膀劝说他:“以前的事忘了吧,你爸真的是因为心脏病去世的。”
李高登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质问道:“妈!为什么?你就这么偏袒哥吗?你说要好好照顾我的,你知不知道我这段日子经历了什么?”
紧接着李高登伸出手指着李高琪的鼻子,整个身子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怒吼道:“他!他就是想让我死!妈你好好看看你的好儿子是什么德行!”
可令李高登没想到的是,高夫人脸色大变,瞪着他反过来指责他:“我看你是要妈妈和全家一起死!”
“我没有,我只想要他为他犯的罪受到惩罚……”
“啪——”
脸上莫名其妙突然挨了高夫人一巴掌,这巴掌直接把李高登搧晕了。
高夫人的另一只手中拿着他的手机,她把手机钱还给他,李高登看到萧邺辰的通话记录,显示是几分钟前打过来的。
“刚刚萧邺辰给你打电话了,他说要派人过来保护你,我拒绝了。你以为他是谁,他这么帮你斗你哥,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是我的朋友。”
“错了!小高,你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
高夫人也在流泪,李高登从没见过一向温柔的母亲这么严厉,顿时愣住了。
她接着说:“你知道和珅跌倒,嘉庆吃饱吗?你爸这些年做得破事不少,钱也赚了不少,外面多少人虎视眈眈?萧邺辰那群人,才是最狠的人!是随时准备清算我们家的人!你,引狼入室,让他有了正大光明调查的机会,你想做什么呀,亲手帮着外人把我们的根刨出来吗?”
“我不懂那些复杂的事,我只知道邺辰是我的朋友,可是李高琪作为我的大哥,害我被农民工绑架,还害死了爸,这难道都是假的吗?”
高夫人的语气又变得柔和了些许,在他面前放低了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