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会被孙远新那个狗鼻子闻到。
他是瞒着孙远新跑出来跟踪钟然的,那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醋劲大发,每次自己一提起钟然他就转移话题,每天晚上都缠着自己把自己做得精疲力竭才肯罢休。
他们现在已经回去上学了,有时候孙远新晚上做得厉害了,他第二天上课都没精神,好在苏逸尘据说跟学校申请了要换班,现在几乎见不到面,也就没人看得出来傅译每天那么没精神的真正原因了。
要不是孙远新这么阻挠,傅译只怕早就来找钟然了。
傅译洗了把脸,抬手嗅了嗅,还是觉得自己身上的酒味儿有点重,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酒吧的厕所空调温度好像有点儿高,他居然觉得有点热。
他可不想就穿着这件浸满酒气的衣服一路回去。
厕所外面突然一阵吵嚷,门口冲进来几个大汉,满脸横肉肌肉虬结,看到他们就能令人马上想到黑社会打手。
他们一看就是冲着傅译过来的,往厕所里看了看见没其他人,便问傅译,“你就是那个捣乱的?”
傅译稍微一下便反应了过来,“不是!”
然后拔脚就跑。
他认怂认得太果断了,那几个打手都没反应过来,被他抢了先机跑了,赶紧在后面追。
傅译一路跑得跟兔子似的,专往人多的地方挤,到后面眼看那几个打手分散开来想包围他,干脆一咬牙,往包厢那边跑。
走廊上那么多包厢,他们一个一个找过来也得花不少时间,傅译虽然跑不出去,可是打个报警电话的时间也够了。
他计划的很好,唯一的意外就是包厢里居然是熟人。
钟然看着面前的傅译,气道,“你还真就阴魂不散了?”
傅译喘着粗气,“酒吧里的人在追我,说要弄死我。”
“……”钟然沉着脸看了他好几十秒,一句话说得跟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自己找地方躲。”
傅译觉得自己大概是跑得太快,脑子耗氧有点多,才会一歇下来就四肢发软。
包厢里散落着几件衣服,傅译眼尖认得出是之前钟然身上穿着的——他身上也洒了酒水,大概是在这里换衣服的。
傅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被钟然提上裤子就装不熟给气到了,还是刚才被人打了脑袋,总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脑子里也满是浆糊,反应比起平时迟钝了不少。
他往包厢里的洗手间一躲,没多久就听见钟然打发那几个打手的声音。
钟然在这里花了不少钱,那几个打手不敢引起钟然反感,很快就离开了。
傅译靠在洗手间的墙上,觉得身体里有股困意往上涌,手脚也有些发软,直到钟然敲了敲洗手间的门,有些不耐烦的问,“喂,没死在里面吧?”
傅译甩了甩头,试图清醒一点,然后去开了门。
虽然躲过了外面追他的打手,傅译却没有马上出去,而是顶着钟然不悦的目光在包厢里坐了下来。
“钟然,”傅译问,“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找那个头牌的?”
钟然冷着脸没理他。
“你想跟他做?”傅译眯着眼睛问了一句,“那你还不如找我。”
“你对自己未免有点太过高估了。”
“你是这样想的?”傅译声音低了下来。
钟然扭头看了他一眼,傅译却突然吻了上去。
也许是震惊,钟然的齿关扣得很紧,傅译轻轻啄了啄他的唇角,舌尖缓慢而色情地从他唇缝里挤进去,舔舐着他的牙齿,激起一阵酥麻。
他的吻技差不多就是跟钟然和孙远新这两个小王八蛋一起练出来的,就算他失忆了都不会忘记这位大少爷在上床的时候有多少难以启齿见不得人的怪癖。
很快,钟然就再也装不下去冷淡了,从前他用在傅译身上的招数被用回他自己身上,自是很快就缴了械,甚至还不服输地将舌头伸进了傅译的口中。
傅译心下一松,手趁着钟然不注意往下滑了滑,而后眉间不由得一跳。
他好像碰到了一个灼热的东西。
“别碰我!”钟然猛地回过神来,立马变了一副黄花大闺女被占了便宜的样子,明明两个人也不知道上过多少回床了,这会儿脸上还都是羞恼的表情,“……滚。”
“你下面好像硬了。”
钟然脸上恼羞成怒的表情更甚,“滚!”
他甚至直接上了手,把傅译往门外推,傅译力气比钟然小,就这么被他给推了出去。
妈的,傅译差点没骂出声来,算上这次,钟然今天晚上都赶了他三回了。
难不成是真的生了他的气要跟他一刀两断了?
可他刚才还帮了自己,被亲的时候明明也亲回来了,下面硬了也是真的啊。
都这会儿了,傅译居然还能分出神来腹诽:就这反反复复的大少爷脾气,也就钟然了。
钟然把傅译赶出去了一会儿,在包厢里坐着越坐越气,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