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译在跟踪一个人。
在之前他已经找私家侦探查了一些资料,所以要跟踪并不难,他看着那辆车停在外面路口,一个人从车上下来,然后轻车熟路地进了一家酒吧。
他远远的看着那个身影走进那家花里胡哨的酒吧,脸色Yin沉了下来,牙根也痒痒的,要是那人就在面前,估计他能直接咬上去——
这才多久,钟然那个大少爷就这么变心了,还跑到这种地方来!
他不是最看不起这种群魔乱舞的地方吗?
他们学校里其实也有不少喜欢疯玩的学生会偷偷跑酒吧,不过钟然从来都没有跟那些人有过交集,也从来没对这些地方产生过兴趣,这位大少爷骄纵又傲慢,根本看不起那些人。
还是说,他真的被傅译给伤透了心,直接堕落了?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酒吧又进进出出了几个人,大多都是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傅译这会儿才发现这家酒吧好像还是一家同性恋酒吧,这下他可彻底坐不住了。
虽然钟然那个大少爷在傅译面前看起来还挺厉害的,但是傅译觉得这大少爷就是个花花架子,要是真被人看上了他的美色要霸王硬上弓,钟然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少爷怎么打得过……
越想越觉得气,傅译一时恨不得直接冲进去抓人,他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就算之前钟然是因为抓jian被自己气到了才要分手的,就算钟然这么久不跟他联系,他也已经认定了钟然是他的人,大不了自己以后都顺着钟然,什么都依他还不行吗——分手什么的,绝对不可能!
傅译一边想着,一边气冲冲地进了酒吧,明明外面天色还没有彻底暗下来,这酒吧里却已经一片黑暗,夹杂着某种躁动的灯光和音乐晃来晃去,晃得傅译脑子又涨又疼,也不知道钟然那种娇惯的大少爷是怎么习惯这种环境的。
他有心找人,但一眼看过去所有人的脸都暧昧模糊,一半隐在黑暗里,非得走过去一个一个认才能认得清。
可是即使这样,他还是没怎么费功夫就看到了钟然。
钟然穿着白衬衫站在吧台旁边,身形挺拔清俊,似乎正在看着舞台上的表演,他这幅打扮跟酒吧里其他人格格不入,简直像是掉进大灰狼堆里的一只又干净又单纯的小绵羊,完全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睛粘在他身上。
傅译走过去,一路挤开好些往钟然那边看的人,大大咧咧地直接在钟然旁边坐了下来——虽然这是吧台边唯一的座椅了,可傅译知道钟然嫌弃这座椅脏才不肯坐,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
他坐过来无疑打破了这边的某种默契维持的平衡,好些不满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片刻,看到他偏瘦的身形和身上的校服的时候更是带上了轻佻的恶意,不过傅译也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只盯着旁边漠然无视自己的钟然。
“嘿,”吧台里的人突然出声对傅译说道,“不点东西可别坐这儿。”
傅译瞥他一眼,“我看他也没点东西啊。”他指了指钟然。
吧台里面的调酒师哼哼地笑了两声,“他跟你不一样,你知道他今天晚上消费了多少吗?”
傅译没说话,钟然大少爷有钱,爱花多少花多少。
“我劝你早点死心,小朋友,”调酒师凑近了傅译,语气里调笑的意味占了大多数,“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过人家是冲着我们酒吧的头牌来的,这些天来了那么多人搭讪一个都没理,你坐这儿就是自讨没趣——”
“头牌?”傅译问了句,心里多少有些酸溜溜的,这酒吧又不是ji院,怎么还有头牌的……钟然这堕落得也太快了。
调酒师嗤笑了一声,手指指了指钟然正看着的方向。
酒吧里灯光昏暗,但舞台上却凝聚了好几束灯光,打在一个身形劲瘦正在跳钢管舞的年轻男人身上。那个年轻男人脸上画着浓妆,强烈的灯光下眼睛周围一片绯红的眼影,勾勒出艳丽的眉眼,而且他身材不错,身上一件半透的白衬衫被汗水浸shi粘在了身上,随着音乐里的鼓点,年轻男人一颗一颗地解着衬衫扣子,舞台周围一片口哨声。
“……”傅译面无表情地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转头问旁边站着的钟然:“你现在喜欢人妖了?”
也许是心底里的不满作祟,傅译说出来的话有些酸溜溜的,把那位舞台上跳舞的“头牌”愣是说成了人妖。
刚才“好心”劝傅译的调酒师突然见他这么说,不由得心里冷笑了一下。自从这位为了那个“头牌”天天来酒吧等人以后,便来了不少别有用心的人。然而无论这些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有钱有颜,他都没搭理过任何一个人。
请酒不喝,搭话不理,想直接动手会被从旁边钻出来的保镖拖出去打,这些天下来,所有人都已经心知肚明这是一位轻易不能碰的人了。
钟然也像是其他人所猜测的那样,没有搭理傅译,冷淡地仍然看着舞台上的表演,明明那是个让其他人欲火焚身的钢管舞,却让他看得面如止水,跟看一堵墙的表情没有什么差别。
傅译还想再说什么,一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