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隐猜到钟然才是傅译第一次做的对象,在傅译心里地位丝毫不低于自己。甚至可以说,要不是自己当初主动插进去,可能钟然就跟傅译一对儿没自己的事了。
比起其他人,钟然的威胁当然是最大的。
孙远新当然知道这件事,他也知道钟然一直把自己视为最大的竞争对手,整天琢磨着找机会压对方一头。所以之前,他才怎么都没想通,为什么他去找钟然的时候钟然那么坚决,对他避而不见。
然后,才有了苏逸尘的相助。
他只是没想到,原来傅译这些时日以来,居然一直以为是钟然在帮他们。
……
苏逸尘从那个难以启齿的梦境中醒过来的时候,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下半身已经呈现出勃然之势。
他素来洁身自好,对于性事方面的欲望也颇为淡薄,至少相较于其他人来说这方面的欲望少的可以。
而在傅译以前,他也没和任何人有过亲密的接触。
也可以说,苏逸尘对于情欲的所有认知,都差不多来自于他的学生傅译。
那具隐秘畸形的,柔韧的,糜艳的少年人的身体,曾经在他手中辗转,也在他身下与他紧紧纠缠过。
对于素有洁癖的苏逸尘来说,那股陌生的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简直过于有侵略性,不过是那么几次短暂而并不算令人心情愉悦的接触,却给自己的身体留下了长久的触感。
哪怕时隔多日,他也好像还能感受到温软的皮肤触感,和那个销魂蚀骨的小穴给他带来的快感,清晰地仿佛他们上一刻还交缠在一起一样。
甚至阖上眼,都还能看见那些画面……
他猛地收回思绪,像往常一般起身洗漱完毕,便看到手机上那个借给孙远新用的号码发来了让他去一趟的消息。
孙远新说得含糊,只说是有急事,苏逸尘心里多少觉得奇怪,却还是马上去了孙远新他们那儿。
一楼的客厅空空荡荡,苏逸尘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甚,正想上楼,却听见背后传来了声音。
“躲了我这么久,嗯?”
……
苏逸尘身体都有些僵硬,却还是慢慢地,转过了身来。
躲避了这么久,他们终于还是无可避免,终究要狭路相逢。
再次见到苏逸尘,傅译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他猜错人了。
然后,他想起了他们之间上次分别的时候是多尴尬的场景。
那时候他跟苏逸尘做了却被钟然抓奸,傅译一心顾着去追钟然,似乎、好像是说了些有点伤人的话。
平心而论,苏逸尘的人品无可指摘,一言一行都几乎从不逾矩,他们之间的所有牵连,都只是傅译单方面的引诱和身不得已。
本来就是单纯的没有感情的性事,加上苏逸尘在原着里一直对“师生恋”有种抗拒,傅译也就懒得再节外生枝,乐得和他划清关系。
对于傅译来说,迄今为止和他做过的人里,他还是对钟然和孙远新有更多的好感——他们对他的占有欲也好,欲望的吸引也好,都是单纯热烈的,掺杂的东西更少。
而对于苏逸尘来说,这一眼竟如此漫长,以至于他甚至清楚地看到了傅译眼里的神色从欣喜到失落尴尬的每一个转变。
……是把他当成谁了吗,他想。
然而他面上云淡风轻,一点也看不出来:“怎么,你想见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时脑抽,傅译连忙否决:“不是,我不知道是……”你。
“没事。”苏逸尘答道。
傅译有些尴尬,他之所以这么确信帮他的这个不肯和他见面的“神秘人”是钟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不肯跟自己见面。完全是钟然那个大少爷的臭脾气干得出来的事……
也就是这样,他才趁着孙远新睡着了把人骗过来。
“所以,并没有什么急事,是你想见我?”苏逸尘问。
傅译讪讪一笑。
要是来的人真的是钟然,他觉得他说不定是能把钟然哄回来的。
钟然的感情经历相对空白,眼里又容不得沙子,所以在发现他和苏逸尘搞在一起的时候提出了分手。
但钟然既然能暗中帮他,说明他对自己并不能完全无动于衷。
可他想了那么多把钟然哄回来的办法,来的却是苏逸尘。
苏逸尘眼睛淡淡地从傅译身上掠过,却已经看清了脖颈和锁骨上那几处新鲜的吻痕和齿印,都是孙远新昨晚干的。
傅译也没有特地掩藏,但看见这个便不难想象,那领口下面估计有更多情事痕迹,毕竟,他们都是性欲旺盛的少年人,又是感情正浓的时候,整天缠在一起说起来也不算奇怪。
“你们还是节制一点,”苏逸尘道,也许是因为心里的某种压抑太久的想法,又或者是傅译今天的行为让他有些愠怒,他说得有点难听,“我知道你跟钟然和孙远新两个人同时在交往,要不是你这样也不至于……”
他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