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睿自以为把情绪掩饰得很好,其实一脸有瓜可吃的表情就差贴在脸上。直到你的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才有所收敛。你不准备让身边兴致高涨的秦之睿看热闹,用沉默强制性结束了对话。
阿程喜欢你,你知道。你们之间没有结果,他也知道。一段没有结果的关系,为什么不及时止损呢?阿程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明白你的态度,那么他现在又在干什么?这不是他该说的话,也不是他该提出的问题。
你游戏人间,把自己当成一个过客。所以你不贪生,不惧死,旁观世态炎凉,嬉笑怒骂,才能活的如现在般逍遥自在。你不会同谁建立亲密的关系,你跟世界也不会有难以割舍的联系。
你从没打算为谁破原则。
秦之睿把车停在楼下,尽管他满脸写着想要跟你们上楼吃完眼前又大又圆的熟瓜,但他懂你的底线,只能遗憾退场。
阿程垂着头跟在你后面,他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话越过了你给他定的界限,口中总算没有再冒出什么胡言乱语。今天发生的事情足够多,你不想再为其他事情花心思,最好直接洗完澡倒头就睡。然而,阿程并不准备如你的意愿。
“我的话让你不开心了吗?”
你踢掉脚上的皮鞋,拉开领带,脱掉外套,一件件丢在地上。你身上散发着血汗混合的味道,后知后觉地充斥在鼻腔。
“我该说什么呢?你想要我说什么?说我荣幸之至?”
阿程立在你身后,犹豫了一下,弯下腰捡起被你丢在地上的衣物。显然一个简单的动作都会撕裂他背后缝合的伤口,即使他刻意压低声音还是倒吸一口凉气,疼得直冒冷汗。
“衣服我不准备要,就丢在地上把。如果你的伤口裂开,麻烦的还是我。今天很累,我可不想大半夜再送你去一趟医院。”
一时间,阿程手里拿着你的衣物,拿也不是,扔也不是。
“…抱歉。”
“为什么要说抱歉?你知道我最讨厌的词是什么吗?就是抱歉。有些事不需要说抱歉,有些事,说抱歉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就让今天的事结束不好吗?”
你不耐烦地扯开衬衣,赤裸着上身面对阿程,试图说服阿程闭嘴。
可当阿程真的闭上嘴,局促地站在你身边,手里还拿着刚捡起的你的外套,你又莫名觉得自己握着一出负心汉的剧本戏。那一刻,你真想把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统统挖出去。
你被自己奇怪的念头气笑了,深深吐出一口气。
“好吧,你说你想留在我身边,那你想留多久,一年?五年?十年?还是一辈子?”
陷入情感中的人总会失去理智,就算阿程敢说一辈子,你都不敢说你的一辈子能有多长。
令你意外的是,阿程非常笃定地对你摇头。
“我没有这样的奢望。”
阿程不会骗你,你从他的眼中看不出一点谎言的成分。他想留在你身边,却没有想过留多久,真是自相矛盾的回答。
“等到有一天你准备结婚生子了,我再离开,可以吗?”
结婚?生子?看来阿程并不了解四年前他为什么会在大雨天遇到断腿的你。也许在他看来你玩男人是一时兴起,误入歧途。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这辈子不会结婚,更不会有孩子。我要是喜欢女人,你现在还能站在我面前?”
从阿程的成长角度来看,他认知里天生喜欢同性是少数中的少数,哪怕是见识过韩殊之后也仅会觉得有钱人有一些特殊的癖好男女不忌,最终都会回归正常的轨迹。
的确有很多同性恋会迫于社会舆论和家族压力,承认自己因好奇而另辟蹊径,并选择回归家庭同家里安排的女人结婚,之后又安耐不住寂寞出门偷腥。无辜的女人则彻底沦为生育孩子传宗接代的工具。曾经作为直男的阿程,只能看得见阳光下的故事,看不到Yin暗角落里不为人知的悲剧。
“那就,等到你有喜欢的人那一天,行吗?”
阿程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得出的结果让你始料未及。为什么阿程的喜欢,总是跟别人不同?喜欢难道不是占有吗?不愿意跟任何人分享,让对方的眼中,心中只有你,只看你一个人,不才喜欢吗?你确定阿程喜欢你,那么为什么他可以说出把你让出去成全你和喜欢人的言论呢?
“我不会喜欢别人,也不会同任何人在一起。”
话说出口,你立刻察觉出自己的话中有歧义。阿程说你喜欢上别人就会离开你,你却说你不会喜欢别人,不就变相同意了他留在你身边?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晚上变得不像你,你的想法和你说出口的话漏洞百出。兴许是你今晚脑子进水,不适合再同这个话题继续纠缠下去。阿程的案子还没那么快结束,现在讨论离开的问题为时尚早。或者说,你今天在车上就不应该挑起这个话题,除了徒增烦恼,没有任何意义。
“算了,今天就到这吧,我要去洗澡。”
你赤身裸体站在被水汽包围的浴室里,热水淋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