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他答应我不会动他们的!”
许鹏程拼命摇着头,两只手攥成拳头。以为这样就能否认你的话。这是你第一次见到他波动的情绪,证明他还没有“死”彻底。
“他确实没有动他们。这位老人难道不是因你而死吗?要说起来。如果你不多管闲事。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歪头看他,这副生动的模样讨喜极了,你伸出手指,用力地戳在他心口上。
“你的信仰救不了你,也帮助不了任何人。这个世界,权利和金钱就是万能的。经历了这么多事,你还在自欺欺人。多么可笑。”
“闭嘴!不是的,不是的!”
许鹏程大声地否认你说的一切,试图用声音来证明他是正确的,两只手紧紧地扣在耳朵上拒绝你恶魔般的引诱。
“真令人失望。我还以为,我们是一类人。没想到,你如此软弱。”
你伸出手,攥着他结实的手腕,轻而易举地从他耳边移开。他扭着头不去看你,但你知道你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进去。
“知道如果是我会怎么做吗?”
你慢条斯理地带上纯白色的手套,从怀中掏出一个黢黑的家伙,拿在手中摆弄。那是你刚刚和韩殊上床的时候从他那里摸来的。最常见的12发弹装手枪和消声器。这也算意外收获,任你也没想到他有胆量私藏枪支。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别人给我受的,必以百倍奉还。”
你的语速很慢,每个字都无比清晰地重重敲击在许鹏程心上。
“别人若敢欺我,辱我。我必将拉着他下、地、狱。”
你摊开他的手,将那把手枪塞进许鹏程掌心。然后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帮他回握住。
“除了自己,没人能够救你。你心中的善才是善,恶才是恶,别人没有资格评判。置之死地而后生,挣脱枷锁,你才能活。”
你搂住他的脑袋,在他额头盖上一个吻。
“If you can empty yourself, you have every reason to follow your heart.(如你能够清空一切,你没有理由不去追随你心。)”
说完这些话,你是时候离开。选择权交给对方。是带着这份信仰绝望吞枪赴死,还是化身成杀戮之神上演最美的血腥演出,都与你无关。
不论许鹏程怎样选,这件事都查不到你身上。
“哦,对了。”
你起身离开前不忘交代。
“整座会所的监控,我已经设置回放30分钟。现在…”
你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你还剩25分钟。”
“…为什么帮我?”
你回头,许鹏程手握着你给他的手枪,周身赤裸地站在Yin影里。你知道,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就当我无聊。我喜欢看紧张刺激的演出,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狂欢中的人们没人会在意谁离开的五分钟会去哪里。
你从洗手间出来,带着优雅的面具回到热闹的化妆舞会中。你和韩殊在公共场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所以你没有凑到他身边,而是走到餐桌前拿起一杯香槟细细品尝。
许鹏程出现的那一刻你就注意到他。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身西服和纯黑的面具,褪去了萎靡和迷茫,坚定如往昔的气质,让他顺利地混进宾客中间。你的视力很好,好到能看清他内衬上沾到的血迹和衣袖里的藏刀。
“砰”地一声巨响,舞池中央高悬吊挂的水晶灯从空中掉落在地面炸开。
人们被这个爆炸的动静吓得四散逃窜,离得近的宾客被掉落的水晶碎片和金属割伤,捂着伤口嚎叫。而这里的主人韩殊,倒在舞池中央,双目张开,无神地望向天花板。水晶灯的金属支架一根根穿透他的身体直插地面,纯洁透明的水晶沾染上了生命的色泽。鲜血从他的背后在纯白的大理石地面蔓延开来,交织出一朵艳丽的死亡之花。韩殊没有当场死亡,他口吐鲜血,双手无助地抓向虚无,试图与死神搏斗。奈何没人能够挽救他的性命,拯救他污浊的灵魂。
突如其来的意外并没有中断美好的舞会。女人恐惧的尖叫和男人慌张的逃窜交织出新的华丽舞步。你躲在不被人注意的角落,捡起一片破碎的水晶,狠狠划破了自己的左腿。
你靠坐在地上,体会着鲜血流失的冰冷,躲在Yin暗中含笑欣赏眼前的闹剧。
行凶者早已不知所踪。
你看一眼时间,刚好25分钟。
你被送进了医院。
自己做的伤口,伤到什么程度没人比你更加了解,因着你的身份,没人敢掉以轻心。
你每天没有选择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电视上新闻的追踪报道。许鹏程非常给你面子。12发子弹全都留在那里没有浪费任何一发,全部给了该受的人。这次事件可以说伤亡惨重,性质恶劣,造成全国的轰动。其中受害者三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