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
聂声驰手上文件夹一合。
这个称呼他可不陌生。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孟丛阳去美国留学读医时,誉臻还去机场相送,即便是告诉了聂声驰,即便是他陪着去到航站楼,看着两人握手道别,并无半分越距,回去也是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此刻他简直希望周围一切静音,让他能够听清楚电话那头孟丛阳倒底要给誉臻灌什么迷魂汤。
不过两三句话的工夫,誉臻绷紧的背就松了下来。
聂声驰听不见孟丛阳说了什么,只听见誉臻回答中隐带笑意。
“那就好,多谢你。”
“我知道,我已经约了云阿姨,到时候还得麻烦你。”
“嗯,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
“再见。”
誉臻把电话挂断。
车也驶进京华酒店前院,在正门处缓缓停下。
誉臻跟着聂声驰下车。
他偏头看她一眼,“誉经理,工作期间处理私事,这就是京华的服务态度吗?”
誉臻颔首:“抱歉,电话来得突然。”
聂声驰追击:“什么事?”
誉臻得体回挡:“私事。”
他后槽牙一磕,好一个公私分明。
两人走进电梯,誉臻按下餐厅的楼层。
“我下午出差。”
誉臻一怔。原本聂声驰助理送来的行程并非如此。
“聂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呢?”
“不定。”
誉臻眉心一蹙。这是什么回答。
她垂下眼皮,眼眸一转,猜出两分来,问聂声驰:“既然如此,我先给聂先生退了总统套房。”
“不必。”
聂声驰嘴角勾勾,“一直留着吧,也劳烦誉经理一直当我的小管家,在总统套间里打点好一切,等我回来。”
“我随时可能回来。”
电梯门打开,聂声驰迈步走出去。誉臻紧随其后。
***
午餐过后,聂声驰当真没有再回京华酒店,行程不明,即便是誉臻按照规定向聂声驰的助理要他的行程表,也是吃了一套太极拳加闭门羹。
如同是被一条隐形的锁链桎梏,誉臻同总统套间绑在一起,一时不能脱身。
明明是聂声驰订下来的总统套间,如今却像是给誉臻订的一样,一连五六天,都只有她一个人在内居住。
酒店里头流言纷纷,只不过没人敢到誉臻面前说,唯有客房部经理礼貌问了两句总统套间的状况。
誉臻知道酒店上下话说得不会好听,可她并不理会,既然聂声驰愿意出钱,她也乐得轻松,全当休假。
每日例行检查,指点着后勤更换被褥用品,其余时间全凭自己调配。
十月多,秋日惬意,燕都近日也多热闻,最惹人瞩目的,就是莫斯科天鹅芭蕾舞团举行世界巡演,燕都大剧院便是其中一站,万人空巷,一票难求。
莫斯科天鹅芭蕾舞团久富盛名,更为人津津乐道的,是其今年新任的艺术总监云青衣。
云青衣经历传奇,梨园世家出身,却转投芭蕾阵营。
十一岁被选入当时燕都首屈一指的芭蕾舞团,十六岁赴俄加入莫斯科天鹅芭蕾舞团,十八岁就成为了莫斯科天鹅芭蕾舞团的首席舞者,后来更是成为莫斯科芭蕾舞学院第一个华侨教授。
誉满中外,并不为过。
燕都演出一共七日,誉臻去看的正是最后一场。
闭幕剧目是经典的《天鹅湖》。
公主受难,堕落亦是白天鹅。黑天鹅幻化成人,到头来也不过惨淡收场。
舞者足尖轻点,旋转跳跃,乐声袅袅间,用舞姿将故事娓娓道来。
誉臻捧着花束坐在观众席上,一双眼追着光影中的动人舞姿。
恍惚之间,她低头看向手边花束。
香水百合配着粉玫瑰,花开半吐,恰是最宜人的模样。
在花店挑了云青衣最喜欢的戴安娜玫瑰,店员搭配时,又放入了两支香水百合点缀。
她曾经也收过一模一样的一束花,恰巧也是在她从台上谢幕之后。
大学里头虽然自由,应时应节的任务却不少。国庆与新年,每一个院都要出节目。可是谁不是忙着考证刷GPA谈恋爱,哪里有时间努力策划与排练,个个暗地怨声载道。
商院学子尤会偷懒,报了个大齐唱上去,草草敷衍。辅导员自然不肯,三删四改,到策划案最后一次批下来,底下更多了一行字,芭蕾独舞——誉臻。
室友得知的时候都惊讶,直说誉臻从没说过自己从小练芭蕾。
更有人眼红,暗地里编排,说誉臻爱出风头,偷偷摸摸去找了辅导员自荐。
誉臻懒得理会,耳不听为净。辅导员是看了她的档案硬推她上去,也自知理亏,替她订了学校舞蹈室单独练舞,许她直到合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