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一丝期望,同说话的人一样,浸透在无边寂寥冷露里。
叫他本能想要将她打捞上来,抱着温暖着。
后来聂声驰特意定制了抱睡床垫,效用甚微,却没听他再有一句抱怨。反倒是他睡意朦胧时愈发紧贴,明明是一张床上两个枕头,他的却空置不用,非要贴在誉臻头顶挤她枕头的一角。
***
聂声驰看着誉臻,却仍停在一步开外,掌心还压着门把手,没有上前绕她清梦,只站着看了一会儿,后退出去,把门掩上。
门锁还没触及门框,背后却有一声呼唤传来。
“声驰?”
他手一顿,压着把手把门合好。
转身过去,脸上已经没有半分笑意,冷如冰山。
“你怎么来了?”
美人的目光在他面上逡巡,还是没能藏住心思,粘到了他身后的门上。
聂声驰的眉头登时皱起来,双手抄进西装裤兜:“安保和秘书呢?”
正说着,后头有秘书容色急切,匆匆跟进来,口中还轻声说着:“姜小姐,聂总他……”
一走进来,就是这样三方对峙,秘书脸色煞白,咬咬牙,只能先对聂声驰道歉:“聂总,对不起,都是我工作的过失……”
聂声驰冷着一张脸:“连我都不知道,原来我的办公室还能对外开放。还到这种程度,凭谁都可以直接闯进来了吗?”
秘书吓得肩膀都一跳,还是不断道歉:“是我工作疏忽,刚刚接了姜小姐的电话,已经说了您不让进来了,可是……”
美人也从没见过聂声驰这样说话,此刻也慌了神:“声驰,是我自己要来的,只是我明天要南下去海城拍戏了,我想来谢谢你。楼下安保和秘书都认识,我就直接来……”
聂声驰并没有理会她的话,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按了安保处:“查监控,随便放人上来总裁办公室的,前台、安保、秘书,二十分钟内出一份名单,直接送去人事处。”
美人原本皮肤就白皙,此刻更是不见血色:“声驰,你别这么凶,我害怕……”
身后门锁响动。
聂声驰当即冷声呵斥:“马上给我出去。”
秘书醒过神来,上前拉住美人的手,劝说:“姜小姐,先出去吧……”
卧室门已经打开。
誉臻从里走出来。
聂声驰身形高大,直接挡在门口,誉臻侧了侧身,走到他旁边,抬眼就看见秘书拉着一个美人要往外走,美人眼眶红红梨花带雨,一双泪眼如诉,看着聂声驰,那眼神,连誉臻看了都不免心软。
誉臻认得这位美人,年初因为一部网剧走红的新人,名字也好听,姓姜名婉,人如其名,长得柔美Jing致却不失仙气疏离,资源也拿到手软,好些时候都挂在微博热搜上,一时风头无二。
聂声驰转身,又将她的视线挡住:“誉臻,我……”
声音在他目光碰上誉臻面上笑容是停顿下来。
誉臻双手叠在身前,抬头看他:“聂先生下午的行程有改动吗?按照原来给的行程,应该是在聂氏办公,是否需要先回京华用午餐呢?”
笑容标准得堪称Jing致,笑不露齿,连嘴角上扬的角度也无一丝变化。更别提那双眼,连讥诮都没有,连不屑都没有,看他时是一片平静,如无风湖面,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的波澜。
她越得体,他心中那把火就燃得更旺。
“出去。”
“声驰……”
聂声驰已经濒临界限,回头去眼神冷冷一剜姜婉,“出去!”
秘书一咬牙,硬是把人拖了走。
办公室内重归平静。
誉臻眨眨眼,抬起眼皮,对上聂声驰怒意中烧的目光。
“聂先生……”
他的手指捏上她的下巴,拇指将下颌骨抵住,力道并不大,似是浑身力气都用去咬牙切齿地挤出那几个字来:“再叫一句‘聂先生’试试?”
聂先生,聂先生。
什么时候都是聂先生。
什么时候都是这样一副刀枪不入,针刺不痛的样子。
誉臻一步未退,目光亦然:“聂先生,如今我和您是客商关系,并非主仆。您动手,我也是可以追究的。”
聂声驰怒极反笑,手上力道一松,反倒成了轻佻,勾起她下巴,叫她抬起头来。
“是吗?你要怎么追究?把我从总统套房赶出去?你敢吗?”
8. 维他nai 他拉着她的手,带她从那片黑暗……
誉臻目光与他的交织,肩膀忽地往下一坠,话语与唏嘘同出,整个人似乎都跟着柔软三分。
她答:“当然不敢。”
“撑死了不过拒绝当你的专职管家。再不行,就把总经理的位置也辞掉,反正也没人真心服我不是?”
聂声驰一嗤:“辞你也得辞得掉。”
誉臻笑了:“是啊,连位置辞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