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待她好;眼下有了孩子,关系更加稳固。对这位外来女婿,他们也该坦开胸怀去接受了。
喜事连庄,琼安娜迫不及待告诉老公这个好消息,可她按捺住,打算安排惊喜。那晚,她使出浑身解数,准备一顿丰盛晚餐当与他道歉,可是,那一夜,她的丈夫没回来。
之後的夜晚,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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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可南忆及当年:父母逝世时,所有人都叫他忘了,因为斗不过,判决下来不可能是他要的。事实如此,酒驾撞死人,怎样都是过失致死,最後却轻判七个月,易科罚金几十万,了却了这事。
他爸信奉了一辈子的司法,却在最後,连个公道也没给他。
乔可南觉得这玩意儿太混帐了。搞懂了,一辈子随你作威作福、吃香喝辣,於是阴错阳差报填科系。可惜他本质不是鱼肉乡民的料,只能混个小律师。他念懂了法,法本身无对无错,端赖掌握及使用它们的人。
他在仓库翻箱倒箧,找出当年判决书来。
它被夹在一个很隐密的地方,在属於父母亲的遗物箱里。他不擅收拾,可箱子打开,里头竟是整整齐齐;那变态得连一个缝隙都不见的摆法,明显出自陆洐之手笔。
他怔了一会,取出那张判决书──时隔多年,已有泛黄斑点,上头另一个人名,在他心里亦模糊了痕迹。他忘了,却不是甘愿的。
从此,他人生观大不同,不强求、不追求。
他把东西塞回,下定决心,不能让琼安娜这一辈子完了。
她有心,贯彻自我的正义;他不鼓励复仇,可他不想她死。
现在最大问题是,如何令他们想法相容。乔可南从仓库出来,坐在客厅上网翻资料并看书,不时注记,陆洐之回来,难得见他用功至此,不禁称奇。「有干劲了?」
乔可南:「别吵我。」
态度还跩上了?!陆洐之好气又好笑,「不吵你,给你个礼物。」
他扔了个A4大的牛皮信封,乔可南:「什麽?」
「看了就知道。」陆洐之说罢,走进房间。
乔可南打开牛皮纸袋,看见里头内容,眼目瞠大。
他冲进房里。「哥!哥!」
陆洐之皱眉。「你怎叫得像猪一样。」
乔可南:「……」
从前他一叫哥,陆洐之恨不能扑上来,操他个三天三夜三更半夜,现在居然是这态度了。「岁月残酷无情不可理喻……」
他心碎喃喃,陆洐之扯嘴,把人揪进怀里一亲。
乔可南最大幅度加大这个吻,直把陆洐之吻在床上,然後起身豪迈咂了咂嘴。「你这麽帮我好吗?」
陆洐之被他那霸气动作震撼了一下……仅一下。「旁人我也会帮。」
最好是喔,最多「暗示」,绝对不会资料给到这般清楚。乔可南笑笑,摸摸他的脸,「那别人也这麽答谢你?」
陆洐之:「我可以不收。」
乔可南「哦?」了一句,陆洐之当即翻身,把人摁在身下。「你我就收。」
「下回吧,给你做到我肾出血。」他起身,离开房间走回客厅,拿起那只牛皮纸袋,端睐里头资讯。
他想,他知道该如何让琼安娜与他同步了。
「嗨,我又来了。」
看守所里,乔可南再度面会复仇女神。
琼安娜哼一声。「不管你来几次,结果都一样。」她不傻,又有辅导更生人经验,早觉察到乔可南的言行,是希望她放弃对死刑的追求。
乔可南「哈」,袖子挽起,手臂上的肌肉明显黑了一点。他单刀直入:「台东的太阳真大。」
琼安娜全身颤了一下,原先冰封表情破碎。「你做了什麽?」
乔可南:「没做什麽,去看看孩子……别激动,我没告诉她我是谁,而且很巧的是,她是我们机构出去的孩子。」
琼安娜:「什麽?」
乔可南:「南方育幼院,是你托人把孩子送到我们那里的吧?那是我……朋友名下的产业。她很可爱,不吵不闹,最喜欢听希腊神话故事。她说妈妈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才把她送过来……复仇女神,你真自私。」
琼安娜没语。
「这是她写的日记,说要给你的。」乔可南交给看守所人员检查,确认里头没有任何违禁物及危险性。
琼安娜看着被送进来的日记,久久不吭一句。
可乔可南依旧看见了,她原本死气沉沉的眼,多了一点光。
向往活着的光。
乔可南:「目前照顾她的人是台东一对老夫妻……人不错,但年纪大了,迟早要先走,届时你女儿又得一个人,她已经没了父亲,你打算让她连母亲都没有?」
「住口!」琼安娜拍桌大吼,一旁狱警惊吓,考虑要不要冲过来。「我杀了人!我该处死刑!如果杀人不用处死,那这社会还有什麽公理?」
乔可南:「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琼安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