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三十一年三月,经过半年的围城鏖战,蜀军终於攻入川国国都巴郡,川国卫尉蒯文烈带着川王脑袋和川国重宝美女向蜀国都督魏续请降,至此,川已基本归蜀。但川国大将百里堂隆拥着年仅十四岁的川王四子郑秀在涪陵自立,以讨伐反逆报仇雪恨之名引荆州兵入川企图与蜀国再战;而南方的牂牁也被宁王占去,寻了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六王子学着百里堂隆的那一套把同样的戏码也演了一遍,蜀川局势并没有随着蜀军的大胜变得明朗,反而愈加的微妙复杂。
四月初四,川王府白鹭台,魏续看着栏外大江的滚滚江水,心中思绪翻动。昨夜信使来报,西面蕃羟竟然公然进犯汉嘉,城下一战,汉嘉太守郑攸、奋威校尉澹台定国竭尽殉职;而最近北方的汉中王郑隐也是异动连连,蜀北已经抓了不少的汉中探子,加上目前东南两面的局势,蜀国现在当真已是强敌环伺四面楚歌了。今早又接蜀王来诏,虽然上面都是一些勉励赞扬的话,但字里行间也能嗅出蜀王的不安焦急。看来涪陵必须马上平定,可进攻涪陵魏续现在却没有把握,巴郡一战蜀军消耗巨大,而由巴郡到涪陵路途多有曲折不便,百里堂隆也不是易与之辈,手下兵将实是川军Jing锐,又聚集了各地退守的川军顽固残余力量,更得七万荆州兵相助,实力与现在魏续手下的蜀军相差无几。按理来说,荆州王施援涪陵肯定别有用心,最好耐心等待,到川军与荆州军生分内讧自乱阵脚之时再行进攻方为上策,但现在形势的确不容久拖,已是必须决断的时候了。
魏续深吸了一口气,听到楼下有人上来,过了一会门外叫到:“禀大人,长玉堂堂主岩广德求见。”
“请他进来。”魏续看了眼屋内一直静坐养神的两个青衣老道,冷笑了一下,不管怎样,在出兵涪陵之前,这件事他是必须先行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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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月黑风高,僰道县城已然睡死,一片漆黑之中只余远远的打更之声,更衬寂静。城边几个屋檐之下藏着整排的人影,各个手持长剑,俯身蹑足。
“师父,真的不留活口?”黑暗中忽然一人悄声说道,那声音竟是狗子的同寝师兄高巽lun。
“哼,那岩广德巴结川王为虎作伥,又甑选童男献与祯妃妖人,里通邪教荼毒生灵,实是江湖败类武林公敌,人人得而诛之,其下党羽走狗想必也不是什麽好东西,用不着想那麽多。”说这话的赫然就是狗子他们的师父郭震平。
“可是这玉长堂在川中挺有名气的,很多人家孩子都会去当地的分馆学艺健体,我拜入师门之前也想着如果不得垂幸便去玉长堂习武的。”狗子和小二的另一个师兄林巽昭又说。
“这个……”郭震平也有些踌躇,李震衡在後边啐骂:“哪来那麽多废话,让你杀你就杀,你还想违师抗命不成?“
“震衡!不必如此。”前面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狗子他们的师祖刘艮明亲自发话了:“存善念行善举扬正气是为吾道正行,lun儿昭儿能有如此怜悯为师甚为宽慰,待会如有贼人知错悔过,不做抵抗弃兵乞赦,大可放其生路赐他改正赎罪之机,但凡冥顽不化胆敢相抗者,切不可心存疑虑,所有手持兵刃不肯服顺者一律就地格杀不得有慢!”
“谨遵师命!”
“还有,这次我们只是负责偏院,守堵西门,十六代以下弟子切不可靠近主院!这点务必小心!” 刘艮明还未说完,不远处火光腾起人声呼喝。“跟着我!” 刘艮明一声令下,一众身影扑向前方那起火院落,翻上院墙扑杀进去。狗子小二也在其中,他们跃上院墙时只见师祖刘艮明和另外三个艮辈长老都已经窜入走廊之中,两个护院模样的汉子还在张望隔壁火势,刘艮明长剑连点,他们脖子上被带出两条血线,连声都没出就这麽睁着眼睛捂着脖子慢慢跪倒在地。而这头一个汉子从小二他们脚下房间奔出,郭震平当即冲下,一招白虹贯日刺进了那汉子的後心,後面出来的少年刚要拔刀,手腕便被李震衡斩落,只见李的剑尖一挑上步摘星,那少年的心口就开了个血洞,摔回门内,撞开门扉,露出里面一个光膀青年,郭震平一招流星赶月直取他的咽喉,练剑带人一起钉进房中。
“杀!”阿昌一声大吼,跳了下去,狗子等人也纷纷跟进,一个肌rou青年从一窗口冲出,舞着钢刀迎了上来,阿昌格了几招便被砍得坐倒在地,辉哥急忙赶上,流星赶月急刺面门,堪堪将其逼退,诚哥在另一边趁机偷袭,刺进那青年肋下,青年一声怒吼转身欲砍,辉哥窜上,一剑捅进了那青年的肚子。而这边也有两个亵裤少年拿着大刀砍向狗子小二他们,狗子剑走偏锋,一招清波碎月和其中一个少年错开身位,然後星河回望再挑到他的背上,少年差点跌倒,转过身来狗子已再度腾挪,窜到他的右侧,星漏风林剑光一闪钻进了他的右肋,少年痛呼,捂着伤口横了两步跌倒在地慢慢地卷成一团。而那边小二则用一轮繁星点点把他的对手逼到了一个廊柱上,剑尖指到那少年的喉咙上面:“别动!”小二话音未落,那少年呲牙瞠目地用手直接抓到小二剑头上往外扭去,手里的钢刀斜着一挥,一道弧光直接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