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雄七连2排3班战士余柏伟大手所指的方向,赵震涛一眼就看见在一座高达千仞的悬崖半空处,一个巨大幽深的岩洞就这么突兀地掩映在无数野树乱枝之间,仿佛是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妖魔,正冷冷地窥视着一切胆敢从它身边经过的人类和野兽。“在这里等着,我去把那个魔头解决掉就出来!”年青军官双眼中闪动着即将发起攻击的野蛮雄狮才有的暴烈寒光,完全不管身后那个受伤部下一声声绝望恐惧的呼喊,身手敏捷地一下子跃过几排虽然极其隐蔽,但对身经百战的他来说却如同小儿科一般显而易见的陷阱,头也不回地朝那个充斥着浓浓血腥味,铺设着无数Yin森尸骸的恐怖魔窟中大步走去。又经过了不知道长达几个小时的艰苦行程,少年一行突然止步于一处绝境般的山崖前。坐在肩舆里放眼望去,四周的群山蔓延起伏无边无际,左边倾斜状的万丈崖壁下是一片极其茂密葱郁,却又被浓浓云雾遮盖得几乎看不清确切情况的密林,脚下是一条只能容纳数人并排通过的狭窄山道,一旦站在那些摇摇欲坠的碎石上,似乎随时都会有跌下崖边,粉身碎骨的危险。眼看那个在前方负责探路的奴隶侦察兵石根杰毫无预兆地停住脚步,将这支本不断前行的队伍突然停驻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被他弄得一头雾水的少年来不及发怒,只略略往前瞟了一眼,原本舒缓的心脏就这么在一瞬间被大力地提了起来。因为他已经清楚地看见那个忠心耿耿的先导侦察兵,此刻正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两只眼睛无比紧张地望着山道右侧那一片长满无数巨木的山坡,紧握着钢刀的右手也悄悄贴在身侧,正隐隐约约地颤抖个不停。顺着侦察兵的目光朝右上方望去,少年的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击中了似的,立马开始大力地起伏起来。只见在那一排排杂乱生长,挂满藤蔓,近乎遮天蔽日的树木背后,十几支锃亮的枪管正一动不动地对准着他们所处的方向。从那些统一制式的突击步枪上可以毫不费力地看出,牢牢把持着它们的主人正是一批逃出苍泓邸后被密道不同出口分隔开,又在原始森林里艰难跋涉了不知道多久,却依旧没有找到出路的雄七连奴隶士兵。只见他们一个个将高大强壮的身躯悄无声息地隐藏在巨大的树木后面,一双双野狼般的闪亮眼睛正警惕地窥探着山道上的一切动静。谁也想不到,那条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的全裸战俘队伍,与隐藏在幽深密林后的这一批全副武装的同袍战友,此刻竟然以这种奇怪的方式狭路相逢。一时间时光仿佛被凝固住了似的,双方都没有说话,甚至连一点响动都尽量克制着没有发出。两队人马就这么相对而立,完全处于一种死寂般的胶着状态,谁也不愿意首先发难,谁也不愿意首先主动迈出一步。“把你们的头叫出来!”就这么针尖对锋芒般地僵持了一会,坐在肩舆上的少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终于梳理好脑海中万千纷乱的思绪,努力按压了一下咚咚乱跳的心脏。昂起脸张嘴就是一阵声色俱厉的呵斥。这个老谋深算,深知奴隶心理的年轻主人忽然面对这种一边倒的险恶局面,心里却根本没有丝毫的畏惧。自从几天前拖着受伤的身体,单枪匹马地执意闯进这片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他就从来没有动摇过屹立于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种强大无比的自信!也许刚开始时还存留有一些莫名的顾虑与担忧,但无数次的事实证明,这些勇猛善战的奴隶士兵在战场上虽然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架架无比凶悍的杀人机器,但在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面前根本就是一头头微不足道,可以任意打骂驱使的下贱牲口!长年累月的奴化训练让他们在脑海中早就对自己产生了那种烙刻般牢不可破的恐惧心理,早就条件反射式地对自己生成了那种唯命是从的惯性思维。只要保留住他们如同蝼蚁一般卑微的生命,这些如狼似虎的军中壮汉就会毫不犹豫地重新跪倒在自己脚边,心甘情愿地接受一切残酷至极的军事惩罚。少年这样的自信或者说自大并不是毫无凭据,自从进入原始丛林对这些叛军展开报复式的搜剿,类似的状况他已经遇上过好几次了,不管是多么高大魁梧浑身蛮力,脾气暴躁威猛刚强的肌rou壮汉,最终的结局无一不是被自己毫不费力地降伏收编。而身后这条人数已达四十多头,全部被集中捆绑串联起来赶路的全裸战俘队伍无疑就是一个极好的证明!那一张张表情木然的黝黑脸膛,一具具被扒得Jing光,被殴打折磨得皮开rou绽,累得血汗直流的强壮躯体,一条条被牢牢反绑在身后,痛得近乎麻木的健壮胳膊,一根根昂扬怒挺,却被麻绳一一屈辱捆紧的粗黑Yinjing,无一不在昭示着少年极其长远的眼光,以及那无比毒辣残忍,但却行之有效的统驭方式!话音落下,树林后顿时响起了一阵沙沙的响动。没有任何的悬念,眼前的事实完全如以往的那几次一样,再度验证了少年不可动摇的信心与权威的来源!只见一头魁梧剽悍的奴隶军人身穿一件破破烂烂的雄七连野战T恤,就这么用隐隐颤抖的粗糙大手端着枪,表情复杂地出现在那道长长的倾斜山坡之上。不等他有任何的动作,一个严厉的声音就准确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报上你的姓名,番号,人数情况!”“中国奴隶部队第32军115师341团雄7连1排2班班长卢旭辉,奴隶编号7933990……”话音未落,从身后的树林里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