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情,我则没印象,吓唬他这小鬼再乱说,就要把他送去警局关牢房,这话没吓着晋康反而吓了陆剩,跟我说别和小孩计较,小孩总会犯错。我则不悦的回:「小时就学人偷皮夹,长大不就杀人放火?」
「别把我说的那麽坏,只不过是个破皮夹!大不了还你!」
说完就将皮夹随手扔出去。陆剩看了急忙去捡,我这手一扳就将他手压至身背,痛的晋康叫出声,扭着身子想脱身,却奈我力气大他怎麽挣脱也挣不开。陆剩捡了皮夹,看我动作,跟我说算了,皮夹没坏就好,我这才放手。
「没坏?这皮夹早千疮百孔,大哥,干啥不换新的?」我手一放,这叫晋康的小子说也奇怪,也不逃反而问起陆剩来。
「这我大哥送给我的皮夹。」
「大哥?那凶巴巴的家伙嘛?」晋康指了指我。
「你哪只眼瞎了瞧见我是他大哥!」我说。
「凶什麽,当初跟你上床也凶,现在又凶。我也不想扒钱包,只是饿了又没钱。」
「你没钱甘我啥事!有手有脚不自己去挣钱。」
「就老板逃了找不着人!欠工钱,白白做了两个礼拜的工,全没了!」
这话才说完,晋康肚子就咕噜的叫起声。我和陆剩看了看他,他也看了看我们,留着几根胡毛的小脸蛋尴尬的红了起来,我还想放些话,陆剩却抢了我一步问他:「肚子饿了吧?」
「饿。」晋康老实的对陆剩点了头。
「小弟,你叫什麽名字?」陆剩问他。
「晋康,我叫蔡晋康。大叔你又怎麽称呼?」
「我叫陆剩,剩下的剩。」
「剩下的剩?好惨的名字。喔!好痛!干啥打我!」
忍不住在听见话後赏了个拳头往他头上打。晋康对我抗议,我回说贼人有啥好说的,还敢跟人要饭吃,是小贼充当乞丐?晋康说不过我就开始搬陆剩当他救兵,说我这怪叔叔欺负小孩,火的我又追上去想给他再来一拳。陆剩拉住我的手,拍拍肩叫我耐一下性子,我装不肯,陆剩没法子问我怎样才肯,我讪笑的咬耳朵跟他说,今天等等再多来一回。而陆剩听了则回话说:「不管我答不答应,你要硬来我也会依你一回。」
晋康在餐馆里大吃特吃,这小鬼似乎不懂什麽叫节制。这餐就花了陆剩一千五百大洋。我老大不爽坐在一边摆脸色,觉得这哪来没礼貌的小混球,但陆剩却倒是挺喜欢着小鬼。我有些吃味,拌上点醋,靠头过去问陆剩:「你对那小子那麽好,该不会这小鬼是你喜欢的型吧?」
陆剩看了我,又看看晋康。这叫蔡晋康的小鬼,虽说整体看来就还是个毛头小夥子,人还算高挺,就有些单薄,脸虽有须,但一脸稚气未脱、小大人的模子。说是跟我搞过,还真没印象搞过这型的。连我自己都搔头,不可置信的自问,过去口味有吃那样开嘛?看了许久,陆剩吐出些话。
「我看不出来他是什麽型?你怎看?」
听见此话,我就知道自己根本是白操心。
这餐花下去,也算值得,这叫晋康的孩子开始缠了陆剩叫哥。晋康叫阿陆哥。陆剩不习惯被人称哥,但晋康执意要喊。陆剩跟晋康聊天,聊了晋康的事,晋康跟陆剩说他高中毕业,目前在庙口跟人跳八家将。陆剩听不懂八家将是什麽,晋康解释是中国传统阴间神只,他们一群人会扮演这些神灵跳阵头替寺庙神明开路。晋康开始对陆剩说起一些怪力乱神的事蹟,陆剩听了一愣一愣,对这庙会传统感兴趣了起来。
「你刚说老板逃了,工钱没拿,是怎回事?」
为了防止陆剩陷下去晋康那些不营养的故事中,我索性转移话题。这招有效,晋康听见我问立即气愤起来,操上脏话,骂起三字经,说他们说好跳了最近几场,庙口接洽的老板就得给他工钱,因为这场子比较急,所以给的钱也多,本想大赚一笔,庙口的钱被介绍人全卷了逃掉,找不着人,每个来跳八家将的人全拿不到工钱。而他也是那群之一,全身上下不剩半毛,有人气的誓死找到那个混帐,但自己原本想靠那工钱赚饭钱,实在饿得受不了,所以才动起歪脑筋,想偷个皮夹来填饭钱。
「没钱,回家找你父母要去,听你说话的口音,不就是本地人嘛。」
回家也没钱!你别讲的那麽容易。我们这城边人才没那麽有钱,有钱的都是城市里的人,我们这些住边缘的,别说是现在吃饭这餐厅了,平常连个路边小摊都花得很吃紧。」
晋康说完突然沉默下来,不说了。我突然见到他衣服袖子下手臂上有阵黑紫色块,仔细瞧才发觉是个凝固的血疤。这时我又注意到晋康额头上边也有一样的痕迹,又在他抓起痒的腰上发现一块。
「喂,小子你身上的那些伤是怎麽弄得?」
「喔!你说这疤痕啊,这是神明护体时,要用器具往自个身上砸时候弄的伤。」
撩起衣服,我跟陆剩看见晋康整个背部,没有一处完好,都是大小坑洞与伤疤,陆剩也问额头的疤是哪来的,晋康摸了额头,喔的轻声,立即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