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後,某夜。
淇陪我到好晚好晚,月亮都西沉了,入秋的夜连星光都黯淡了,坐在乡下地方的小矮山上,看往这一片无光漆黑的家乡。「淇,很晚了,早点回去吧......」淇的脸上已经好久不见那虎牙嘻嘻的灿烂笑容了,今晚也是。
「不要啦,陪你呀,也陪我啊。」我没有看向淇,只是听着,也想着淇似乎是担心更多於关心了,不放心让我一个人吧,我们俩保持并肩坐着看往遥远的夜空。
一个月来,我再也没去乐团,学恒妈妈在学校大爆发之後,就通牒学校不能让我这种人格有问题的学生进社团,总团练只好先暂停我的练习,哥哥也从那天之後再 也没见我了。就连开学後,学校主任也建议我先请长假,说是保护我,但其实是不想惹麻烦吧,因为整个学校没有人替我说话,甚至也没有任何人关心过我,只有一 次又一次的应和学恒妈妈的要求,临时召开的奖惩会议不知道有几次了,每一次的结果都被学恒妈妈抗议,非得要我退学不可。
我几乎哪里都不敢去,也不想去。每天背着书包就是往後山上躲,从日出到日落,就是不想让爷爷、nainai发现异状使他们伤心,我有亲人却是这麽的疏远,我有朋 友却是如此的孤单,我还有梦想却变得这麽飘渺,我想的人啊:学恒、利维、淇、哥哥,我好想大声呼救,但只听到自己孱弱的心跳声无助的萎了。
【国中再爆校园性侵害:同窗好友竟趁乐器指导迷晕同学爆菊口交一整夜,妈妈哭诉定要将犯案学生抓去关起来!】这是今天某篇新闻报纸的头条,是淇拿来给我 的。我急忙地回家翻找订阅的报纸,虽然不同家报社但我也担心会不会有报导被爷爷nainai看到,好险只是一小幅说明而已,也不那麽耸动。淇也跟我说他已经翻遍学 校的所有报纸,大都写得真实客观,除了这家国内知名的煽情报社。我的心情并未因此而平复多少,我猜想也许这可能是学恒妈妈的痛诉吧,我已经太习惯这样的说 法了,因为那就是她在法院上指称我的罪名。
子商爸爸说我的案情很不单纯也很不利,从警局笔录开始就落入单方面的不利证词,而我也不知道是自责心态还是哀痛认罪,在法院上所有的不利证词也都没有回 避和反驳。学恒妈妈提出学恒的内裤上有我的唾ye证明我对她儿子口交,又提出医院验伤单:肛门肠道有明显撕裂伤与犯案时间相近,说我对学恒施以肛交,又说这 麽强烈的伤口不可能完全没有反抗,一定是被我下药迷晕才犯案的。
当学恒妈妈提出这些事证的时候,是完全超出我和子商爸爸的意料,原本预设可能就只是打手枪,却没想到有这麽多意外的事证,而且都是重罪。我心底都知道那些是甚麽,回忆起那天早晨我用口水当润滑,还有三天後被伟帅插入鹰笛的肛门,但是我没澄清 也没否认,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法官没容许我有多少沉默,一再的大声斥喝和逼认,我抬眼看着她:「是!」我心里耳边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不像电视上激烈的辩 论,对方一路说,我一路答是,问诘。择期宣判。
「淇。」我突然转过头,满脸笑意地看着这纯纯的男孩。「你的脸怎麽比我还臭呀,我想看你笑......,一直都没跟你说,我很爱你笑,你笑起来真的超可爱......呵,笑一个啦!」我的笑容沉默了,淇脸色忧愁的纠眉看着我。「唉!不要担心啦。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个性。」我想拉过淇的肩膀,拥着他。
「就是知道你是超级大悲观分子呀,很怕你想不开啊!」淇突然声音一哽,原来脸上早已经满布泪水,却是忍着不哭出声音。我把淇搂得更紧了,那一身瘦骨伶仃没几两rou的身子,在黑夜山风里哭泣得颤抖。「唉唷!你怎麽哭了呀,别这样好吗?我......」我心里是很舍不得,但这时我再怎麽心疼淇,都比不上淇现在揪心沉痛的心疼我。我把淇横抱着躺到我胸前,我也把头往前塞到淇的脸上,相顾着首,在耳鬓厮磨间为他除泪。
月明星稀,月冥则星晰,没有月亮的秋季夜空,黑幕上的星光点儿显得离散却清晰,尤其那牛郎与织女更是寒光迸射。「淇,你看懂天文吗?」我指了指天上最显 眼的那三颗星。「那不就是最亮的大三角:牛郎和织女吗。」我笑了笑,大家都知道牛郎和织女,但是一个月来每晚看星空,我反而爱上了另一个星座:「你看下面 那颗牛郎星的左上方,有四颗星不是很亮的围成一个菱形,然後拖得一个长长的尾巴在对角线外有第五颗星,他是海豚座。」我拢着淇的头,怀抱着他,手臂在他眉 角边也延伸得长长的,给他做了个指示。「有啊,有耶!四颗星围成的菱形,然後边边角角很外面有第五颗星。哈哈!」淇见到万点星空中能认出个星座,终於在那 浓浓的鼻音中展露久违的虎牙嘻嘻灿烂笑容。
「传说有个天神之子,违反禁忌和凡女相恋,他们走遍天涯海角却没有一处容身之地,直到遇见了森林深处的Jing灵女王。她同情这对痴情的恋人,给他们一对灵性 铜戒,可以安然渡海走到另一片大陆上。可是忌妒之神发现了铜戒的秘密,抢走铜戒丢弃到浩瀚的大海里。失去铜戒的恋人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