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接下来的一周,我真像到了花市与果菜批发市场打工,希哩呼噜的看了许多的菊花与卵蕉。
叼天之性,大师不位女性看命,因为他在非常凑巧的机缘下,学到了这一门密学,本来就是根据男性在受孕之际,透过性器官据实刻写下的种种’命里纹路’而参悟的玄机。假如要为女性断命的话,他一语双关打趣说,那也看不出各’洞里乾坤’啊。所以好险,这段期间我不必占卫兵,去扳女人的大腿,看守他门后院的菊花园,与前院的杨桃树。这倒不是说敝人在下我有歧视女性之嫌,实在看一些粗线条的男人扳成那副’小心翼翼端菊花茶出来待客’的德性,还满好笑的。但要是看秀气的女性也拱成那副怪异姿势,双洞来朝,就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了。
但你也别太羡幕我,以为我这一礼拜捞了多少眼福,看遍了无数俊男帅哥的屁眼与鸡巴。想想看嘛,你又不是没从电视上、报纸中看过,他们这些在政商界搞出名堂的家伙,有哪几个是养眼的?我接待的不外是脑满肠肥的啦,满面油光的啦,秃头双下巴的啦,这些身体的不完美还好,我没有意见,因为或多或少,谁都有生理的缺点。我最讨厌的,就是某些人自以为是达官显要,有求于大师,在他面前还客客气气的,但对待其他人,譬如说饭店的同事则一脸大便,眼高于顶地摆臭架子。这些政商界的土霸王,人前都大摇大摆,挥洒得何等风光。但可笑的很,当进入小房间,要给大师断论命中祸福时,还步都乖乖地一个接一个’脱裤滥’,挤出一枚被肥屁股闷坏了的臭菊花。那副狗爬式或青蛙翻肚皮式的姿势,若配合他们先前的作威作福嘴脸一对比,才真是笑掉人大牙呢。但我答应了Jing哩,不能辜负他的重托,不然我准会把这些臭屁家伙翻屁眼的不堪画面,形容给我那些圈内的朋友听,保证笑死他们。譬如,有些人实在太富贵福泰了,肚子的一桶油咚咚晃,要他们仰躺两腿扒开,比叫他们去参加’饥饿三十’还惨。
所以大师很体恤,要经理帮这些人准备一张包着皮革的长板凳,让他们脱掉裤子俯趴下去,两腿顺势往板凳两旁下垂,屁眼与会Yin部自然扳开,不必受那乌gui翻壳之苦。看了几天极不养眼的坑坑洞洞,我的眼睛都快变散光了,因为只要是这些大贵人的菊花砰的盛开,我就赶紧往旁边的地方瞧,东张西望,就是不肯将视点落在他们的三宝地。经理安排的访客果然都是有头有脸,有些我在电视新闻上见过,当时就算打死我,也猜不到有一天,我会看遍了这些人的老二与屁眼。其实,平平都是一跟屌跟一粒屎洞嘛,这些人干啥跩个二五八万哩。
这晚,访客较少,大师难得清闲,经理特地开了一瓶上等红酒来陪他畅饮。从两人交谈中,我听经理引述那批贵人们都对大师的神准啧啧称奇,尤其对交代如何改运的细节,更是奉为神谕一般。于是回去剃毛的剃毛,练功的练功,暂时禁欲的、分房或分床,甚至断食清肠、民俗疗法也都有,因人而异,但主要都是为了让命眼的纹路,从浑沌中恢复清澈。
经理走了之后,我本来也要告辞回房去,大师今夜仿佛话兴浓,要我多留下一会。我听出他的口气,想出去看看台湾的夜生活,我就自告奋勇载他去士林夜市游车阵。
出了充满了人工气味的大饭店,来到人气旺盛的夜市集,民间活例如一颗超强心脏,输送着络绎不绝的血脉。大师置身这个人气的聚宝盆,也变得凡人多了,夜市中每样吃的、玩的、用的摊位,他都看得津津有味。我带他一摊摊去吃生炒花枝、蚵仔煎、药炖牌骨、鹅rou扁这类台湾道地的小吃,他的胃口真大,每盘吃的Jing光,吃到开心极了,还直说比饭店的菲力牛排、焗龙虾。
这时,大师的五脏庙香火鼎盛,身心变轻松了,才多跟我谈起他的身世。原来他从小在河南省山上的一处道观长大,练功打坐,洒扫进退,就像武侠小说描述的生活那样。
他一生也没近女色,练了一身童子功,一直到了三十岁他才因为一桩水到渠成的因缘,返回民间创立一支练气强身教派,兼为信众论断Yin阳,排命解运,点拨迷津。至于他以特异的方式为人论命,只有极少数人得知,因为他说不想声张,弄得人人以为他在妖言惑众,所以此法只予有缘人。当时一番凑巧,今日才得以渡海传来宝岛。
我一边啃鹅rou,一边笑着说:”那我是有缘人啰?”
现在的大师更有人的形气了,和蔼而温热,慢慢化身一个有血气的汉子,而不是饭店中那个严肃有余的茅山道长。
这时,他跟我也聊得投合多了:”麦可,你我还真算是有缘,在台湾,你是我最熟悉的人咧。不错,你这孩子有个优点,喜欢帮助人。你的命格就是越给人家,自己回收得越多,虽然你不是因为这样才故意付出。”
被大师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一则不lun不类的例子。
在三温暖,如果有人摸我,只要不是很恶质的那一种,通常我不会太介意,反正我想来这儿的都是寂寞人,互相分享一点体温,感受同是情欲世界游魂的族群感又何妨;大可不必像某些人在三温暖明明自己长得很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