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晓得是否心理作用,自从被大师从尾椎倒灌入真气之后,我的下盘就聚集着一股清爽,元气很充足似的,跟人家常说的’走路有风’一样。
这种极其私人性质的疗法,成为我跟大师的秘密,隔天我连经理都没说,毕竟要怎样开口啊?难道去跟他说:”经理,大师昨晚帮我灌香肠,喔,不!是灌直肠,很舒服唷。”
这一天,在预定行程中是安排大师去游览,早上要离开饭店时,经理正准备搁下公事,临时起意说要一起同行。但大师推辞不需劳驾他出马,由我陪同就很好了。经理有点惊讶我跟大师越混越熟的样子,露出了欣慰的神色,一直交代那要记得感回来,他已经在一家顶级排翅餐厅定了位。
上了车后,大师居然作出了一个我想象不到的表情,吐了一小截舌头,挤个鬼脸:”修道人不该吃这么Jing致的料理,我还是喜欢你昨个带我去那个夜市的那些小吃。”
一个早晨,我载着大师观览了北台湾优美的海岸线。抵达野柳时,我们还下车逛了一大圈,大师在奇石怪岩之间仿佛在采七星阵的步伐,我也不便问他在搞甚么东东。
大师说台湾的海岸很秀丽,具有海岛的碧玉之姿,跟大陆那头沿岸的阔野之气,行程对比。他指出,土地的气,跟人的气会水ru交融。譬如,他观察台湾人神清气扬,不同于大陆人的气凝神定,两地的人气土气各有特色。
沿途在车上,我跟大师好似待在一间宿舍的室友,没旁的事作只好闲聊,因此倒也聊了不少。现在我对他更是撤除了仰之弥坚的心理警戒线,比较像是他随身的亲近弟子。
我后来也不知被甚么话题带到,心念一转,脱口问了一个敏感的问题:”大师,你…都是像对我那样,也对其他人消灾呀?”
“从练成这套功法后,我只帮两个人这样解过,你是第三位。这种缘法十分难逢,是中国人说的可遇不可求。前两位都因为跟我有相当的宿缘…。”--
“那是说,我跟大师也很有宿缘啰?”我忍不住插话,突然生起了一个怪异的联想,不会我上辈子跟他有啥牵连吧?佛道界不都很流行这种说法吗?前世未了的,不管是情也好,仇也罢,恩恩怨怨纠缠,那么今生还得来续摊。
大师没有回答,只是颇具深意地,好像佛家经文上写的’拈花一笑’,让我自己去猜。
“一般说的话,我帮人解厄,都是教他们练练功法,再配合一些自疗术。譬如跟你类似的情形,我会指示他们以苦瓜打汁,灌入后门去,这叫驱毒。每天一次,连续灌半年。但这种方式的效果,只有我对你作的十分之一,不过持之以恒,仍然有相当疗效。”大师解了我的疑惑,不然我想他要是每个人都这样灌真气,那还真是被Cao得粉累人咧。
哇,这么说,我是大师生平唯’三’的受恩者之一,实在备感荣幸,心中不免又想到了昨晚被他那把火叉子,像一只小ru猪给插得直挺挺的快感。
中午时分,我们驶入金山,多亏了我一向爱吃,所以各地吃过的好摊子都铭记在心,现在沿路可以跟大师现宝。
午餐,我就带他在庙口吃了碱菜鸭rou羹,还点了香酥的炸鸡卷。
大师虽然一向不忌食,但本来并不爱吃鸭rou,没料到金山特产的鸭rou羹名不虚传,让他所有的味蕾都打开了。他说鸭子能煮到这样不肥不腻,渗出甜甜的口味,堪称一绝。
“台湾真是小吃的天堂啊。”大师一阵礼赞,接着说:”麦可,托你之福,我这趟也沾了相当多的口福,可得好好谢谢你。”
大师这番提到言谢,不知怎地,我忽然一根神经线咚的应声响起,想到了八竿子打不道的人,洪教官。我啊了一下,口到嘴边又吞进去了。大师问我怎么了,本来想作罢,但继之一想姑且试试看吧,不成拉倒而已。
于是,我试探性地提出请求:”大师,大师下午我们回饭店后,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挪出半小时空档,帮我一个大大的忙?”
他一双Jing目往我一扫,略有所悟了:”你又想帮助谁了吗?”
我也只是灵机一动,将两桩风马牛不相及的人与事纠合在一起。教官这些年际遇乖桀,如果有幸能抢坐上大师这般列车最后的一个座位,说不定可以远离厄运。一想到教官,我的心便壮起来,放胆跟大师据实提出请求。
“原来你带我吃这么多美食,都是存心不良在贿赂我啊?”大师此话一出,我简直变成魑魅魍魉现了身,不知如何是好。他看我傻了,才发笑,原来故意在吓我。
“大师,你最好心了,慈航普渡,救苦救难,广大灵感活菩萨。”既然不能跟大师乱讲贴心情话,只好叠声喊他活菩萨,不晓得对一个修道人而言,这样算不算也是一种情话呢?
“我要真是菩萨,怎么会连你这个区区小鬼都收不住呢?”大师瞪我一眼,眼神中竟有几分疼惜,而非谴责。
“我才不是小鬼,我是大菩萨跟前的善才童子,帮忙在凡间找受苦受难的人,给大师施法渡化。”我说得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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