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在怀里,什么都做不了……
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席卷而来,把冯权折腾得死去活来的,皇甫眼看着他仿佛置身炼狱煎熬不已,他却半点法子都没有,心头便浮起了深深的无力感。
他为什么这么笨,他为什么学得这么慢,人们常说学以致用,他要学到什么时候才能到达那一步?
不知是过了多久,头疼渐渐平缓下来,便是疼,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发作的厉害了,冯权的意识也逐渐清晰起来,整个人虚脱的瘫在皇甫的怀里,半点力气都没有了。
这头风断断续续的发作了一下午,真是把他折腾的够呛……真是没用啊……冯权自嘲地一笑。
“阿睿你好点了么?”皇甫忧心忡忡的问着,冯权轻声应和。
“我去打点热水吧,你浑身都湿透了。”皇甫说着,冯权这个样子只怕没什么力气到浴池去了。
“嗯。”
皇甫扶着冯权躺好,将暖炉的炭火填足,又去打了热水,将冯权的身上简单擦洗了一番,褪下的衣物被汗浸湿,皇甫只好将旧衣拿出来把冯权裹好。
房间里渐渐暖和起来,冯权身上却还是冰冷异常。
皇甫急得满头是汗,愁得不得了。
“我还是去请宋先生来看看吧。”皇甫望着面色发白的冯权,很是揪心。
“别走。”冯权从被子里伸出手来,皇甫连忙将其握住,算了,明日再说吧……“你的手……”冯权定定地看着皇甫从袍袖中露出的手腕,其上是一片黑青。
皇甫一愣,忙笑着宽慰,“没事,我不疼的。”
冯权唇角翕动,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他不能这么自私的把皇甫强留下来,想让他就这样去寻求自己的未来,原本那些想了许多遍祝贺的话,此刻却都堵在嗓子眼儿里,半个都蹦不出来。
冯权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勉强撑起精神来看他,“你一定要学医么?”
皇甫看着冯权疲惫不堪的眉眼,从未拥有过如此坚定的决心,“一定要学。”
夜半,冯权的身子终于回暖,皇甫却舍不得将人放开,还是死死地搂在怀里。
“阿睿。”
“嗯。”
“你不想我学医的么?”
冯权沉默了许久,“嗯。”
“睿生,我觉得人这一生要经历的离别太多了。”
两人均是沉默,皇甫突然笑了,“学医,会少一些离别吧。”
九华之鉴的选址位于津阜城的城东,一座面积不小的小楼,因着这房子的主家是从陇西治所卸任回乡的官员,故而小楼建有三层,取名【文华】,近八年的九华之鉴皆是在此举办的。故而,九华之鉴也被称为文鉴。
文华楼需凭帖而入,每年的请帖都会由马家统一发出,请帖的制式、发放的日期以及发放的人员以及收取请帖的详细都会记录,以防有鱼目混珠的情况出现。
“听说今年的文鉴与往年的不大相同呢。”
“相同不相同的,并不重要,反倒是不知马家会捧着哪一家登上文鉴的顶峰了。”
“前年是安故的方家,去年是襄武的皇甫家,今年我倒觉得首阳会拔得头筹了。”
“也不尽然,狄道此次柴家与辛家都派了人来,怕是会争得很厉害了。”
楼中成群的皆是在偷偷猜测着此番九华之鉴的结果,冯权听在耳边,虽不大清楚其中的胜负是如何评算的,但也知这所谓的文鉴之顶所能换取的利益,可不只是这些宝物,怕是会有更大的利益交换在其背后。
九华之鉴的具体皇甫同他讲了一些,与赌卖大同小异,皆是价高者得。
“冯君。”马静息得了马彦的指令,今日只需照顾好冯权一人便可。
“小郎今日怎得清闲了?”冯权见是马静息,不由得笑了。
“托了冯君的福。”
冯权挑眉,“马家的贵客应是不少。”
“良在莠中,自是无可比拟的。”马静息笑着,相较那些贵客,他倒是更愿意同冯权在一处。
冯权哑然失笑。马静息能有这样的态度他倒是不惊讶,但是马彦此举究竟是何用意呢?
前一日,马静息突然来请他,他虽不大想见马彦,但又不好驳了马静息便跟着去了马家的老宅。
喝过了两盏茶,冯权才终于忍不住看向了上座的马彦,轻轻扯动了嘴角,“不知马彦先生寻晚辈前来所为何事?”
马彦不慌不忙地抿着茶水,“老朽还以为冯君不会前来的。”
冯权冷哼,“先生料事如神,故而才会让马静息来请人吧。”
“不愧是声名在外的冯君,看来老朽并没有找错人。”
冯权一顿,“先生什么意思?”
“冯君的大名,老朽还是听闻过的,能被称为‘陇西慧眼’的,自然不会是徒有虚名的。”
冯权面上淡然一笑,心里却不由警觉,这什么‘陇西慧眼’一说,也不知是什么人传出去的,就连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