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宝物不甚了解的阿云都知晓这个名头。“那马彦先生自然也该知道,这一双慧眼并不是谁人都能使动的。”特别是你……冯权暗自腹诽。
“德林之事冯君想必是感兴趣的。”马彦笑。“老朽只想做个交易,你我都能得到彼此想要的。”
冯权却是面色一变,霍然站起,“你竟然拿他的事来作为交易的筹码!”
马彦神色如常,面上丝毫没有愧疚之色,“他不会在意这种事的。”
冯权咬牙切齿,“那些事德先生自然会说与我知,马彦先生怕是白费心机。”
“他是不会同你讲的。”
冯权冷笑,“你又知?”
马彦一脸笃定,笑得很是轻松,“你虽受他教导,但并不了解他,不是吗?”
冯权无从反驳,他不是没有问过德先生,但他到头来也只是知道马彦这个名字而已,德先生对于这件事似乎讳莫如深,更不会说给他听。
“冯君如今能否考虑老朽的提议呢?”
冯权满肚子郁气,但不可置否,马彦的确是个聪明的,他若是此时发作了,反倒会叫人看轻了。想着,冯权忽地笑了起来,慢悠悠的撩着身上繁重的重衣,坐了下来,“不知九华之鉴上需要晚辈做些什么?”
马彦瞧他猜出来了,也不再绕弯子,“此次九华之鉴的重点是金器,不知冯君对其可否了解了。”
“哦?”冯权轻笑,“马彦先生竟不怕我会从中作梗么?”
“你既受德林教导,便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你对他倒是知之甚深。”冯权哼笑,“只是马彦先生此番做法未免叫人齿冷。”
“老朽说到底,也只是个生意人罢了。”
“冯某也是个生意人,为商者利益为上,自是无从指摘的。”马彦如此做法大约也只是为了给马静息铺路罢了。“此事,冯某可以相助,但只限马静息一人。”
“如你所愿。”马彦点头。
“德先生的事,晚辈……”冯权深吸了口气,苦笑,“他既不愿我知,我便不必知。总之,最终,可是你辜负了他?”
马彦笑意敛去,郑重地开口,“是。”
“那便够了。”冯权站起了身,揖了一礼,示意欲走,马彦也只是扬声唤来了马静息。
冯权听着马彦吩咐了马静息许多琐碎的事,有些不明白他为何会辜负德先生,但个中原因已然不再重要,德先生在外二十多年孤苦伶仃,是什么原因都不能原谅的。
“冯君请随我来。”马静息拱手,冯权应了一声。
这可能会是最后一面,他已经不想也不会再见这个人了。
冯权突然回头看向了在矮桌后正襟危坐的马彦,不禁想起了德先生在道庐里形单影只、茕茕孑立的身影,“马彦先生。”
“德先生居于临洮一事,你从始至终都是心知肚明的吧。”
冯权随马静息到了,想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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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既定,清秋侧寒,三地丰硕而俯拾即是矣。遂感于上帝之阐化,尝于国祚之汩越,持此金戈以兵,辟除邪魔浮淫。人事飙尘,古风遗存,孤芳自赏,桂魄独明,何以使之放流,于世颠沛。夫百川之源,皆归于海,珠联璧合,乃作阜昌,是故集天下英,鉴之九华……”
二楼的主台上,有大儒念起了今年份的秋赋,有人专心听着,也有人暗自打盹。
每年的秋赋都大同小异的,文鉴的常客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之后,几场文鉴下来,冯权也确定了这文鉴与其他的赌卖场并无不同,他不关心也不在意会是哪一家拔得头筹,反而是比较在意皇甫在医馆里是不是困了乏了。
加之马上就是午时了,也不知皇甫吃不吃的惯医馆的饭菜……
主台上又换了一件东西上来,冯权无意识的瞥了一眼,突然神色一顿。
“这一颗石珠经鉴定乃是先秦之物……”匠人正在下方侃侃而谈,冯权眼睛一转,看向了对面的马静息。
“那颗珠子可有名头?”
这么多场过去,冯权还是头一次问起文鉴的宝物,马静息愣了一下,转而堆笑,“石珠是与那只觚一同送来的,似乎是墓中随葬的,匠人看过,说是玉石一类,但因石头过于普通,并无什么价值,不过珠子通体圆润,品相不错,冯君可是喜欢?”
冯权摩挲着手里的流云杯,淡淡一笑,“瞧着挺好看的。”
“北五号加价一金。”匠人得了马静息的示意,喊了一声,一时间杂乱的场中静了下来,只传来了众人窃窃私语。
“北五号?”
“那不是马家么?”
“马家不是不参与文鉴么?”
“必然是做个面子罢。”
还没等众人猜明白马家的意图,突然北一号也加了一金。
“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