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透明的液体,三个字母纠缠在一起印在瓶盖上,他依稀记得楼睿说过这是法语,可惜他也不认识,过了很久很久很久之后有个人告诉他,velours是丝绒的意思,是女士香水。
其实这瓶香水从一开始就不是送给他的,是楼睿要送段昭的,不过是看他生了气,借花献佛而已。
他把香水打开往空中喷了两下,淡淡的玫瑰香调漫在他们周围,楼睿低头含住段恨岩嘴唇,在沁甜的呼吸里幻想自己吻住的人是段昭,穿着他送的绿丝绒长裙,喷着高档香水的人是她,段恨岩害羞地伸手回抱楼睿,半阖着眼看着楼睿痴迷专注的表情。
楼睿是真的喜欢他吧,接吻时的表情做不了假的,那几天他和楼睿形影不离,香水他什么时候买的自己居然不知道。
“楼睿,咱们给我姐做顿饭吧。”段恨岩吃力地把楼睿推开,楼睿身上的香水味和刚才他喷的那个混在一起熏得他直反胃。
楼睿一听要做饭立马闪到一边,先不说他会不会,今天穿得这么帅要是进厨房被油烟一顿熏,不得臭死了,他赶紧摆手叫段恨岩自己进去做。
段恨岩自己在厨房捯饬了快两小时,楼睿翘着脚坐在窗台边儿,把外套搭在通风好的地方散味儿,这房子隔油烟就靠一道门帘,厨房里一开火,客厅就跟仙境似得。
“岩岩!”
门突然被打开,传进段昭略带激动的声音,她在外面就听到里头饭菜香了,楼睿心道不好,赶紧从窗台蹦下来,抓起衣服就要穿,袖子怎么也伸不进去,急得他想骂娘。
“你怎么在这儿?”段昭看见楼睿顿时有些不悦,岳牧云提着大包小包从她后面闪进来,看到楼睿的那一瞬间,他居然下意识地害怕,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
“哟,你俩这是,好上了?”楼睿把衣服穿好,酸溜溜地看了两人一眼,酸溜溜地说。
“姐!”段恨岩听见段昭的声音提着锅铲就跑出来,看见许久都不见的两人,兴奋地围着他们直打转。
楼睿在云雾里点上一支烟,段昭好像比以前白了,也胖了,看来在外面也知道照顾自己了,段昭瘦的时候老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楼睿看她都挺怵,几年过去气质也变了,之前就是单纯的漂亮,现在更成熟也更有女人味儿了。
岳牧云这厮还戴着副眼镜,妈的,装什么斯文人士,还背着个老土的双肩包,看着就招人烦,楼睿一向看不惯他,压根没把他跟来这事儿往心上放。
岳牧云放下东西,装着若无其事地样子扇着客厅的烟,不留痕迹地把站在窗边抽烟地楼睿挤开,大声地问段恨岩:“岩岩!油烟机是不是坏了啊?”
段恨岩回头,看见楼睿指尖捏着根烟,尖叫一声扑上去,被楼睿一把按住夹在怀里,楼睿把烟头摁灭在窗台,无视段昭越来越黑的表情,拖着段恨岩挪到岳牧云跟前,“就是坏了,要不你给换一个新的?”
岳牧云支支吾吾不敢接话,眼神不停地瞟段昭,这片居民楼电线老化的不成样子,要是换油烟机,整个屋子的电线全得重新换一遍,少说也得七八千,岳牧云哪儿来这么多钱,有也是问他妈要
“岳哥!今儿是我下厨,你帮我尝尝菜怎么样呗?”
段恨岩从楼睿胳膊弯儿里费力地钻出来,适时打了个圆场,他敏感的性格总能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岳牧云识相的跟他进去,客厅就剩下他们两个,段昭取出一次性杯子倒满了水递给楼睿,假装埋怨段恨岩道:“岩岩也真是,客人来了也不知道倒水。”
虽是抱怨,语气上听不出来一丝责备,楼睿知道这是说给他听的,瘪了瘪嘴,他才不在乎,反正他脸皮厚,他把沙发上的袋子塞进段昭怀里,“给,好歹还是老同学,见你比登天还难。”
“什么?”段昭接过来看,这个牌子她知道,她做家教的那条路上就有这家店的分店,衣服很漂亮,价格却不。
“送你的新年礼物,我和段”
“我不要,你退了吧。”
段昭连打都没打开,把袋子轻轻放在沙发上,太贵重了,她的人生再也承受不起这种明码标价的好意了。
楼睿的脸立马拉的老长,厨房里正好也停了声响,他知道有人偷听,面子上也挂不住,还是强挺直了背走过去,慢悠悠地把裙子从盒子里拿出来,放在段昭身上比了比,段昭像是被烫到一样往后退了一大步。
“你躲什么?”楼睿的脸色越发难看,语气也不耐烦起来,那条墨绿色丝绒长裙搭在他臂弯,低调又端庄。
“我说了,我不要。”
段昭提高音量,她看着弱不禁风,其实脾气又倔又爆,楼睿就是不懂这点,还自以为很了解段昭,每次见面没说几句就会惹她不高兴。
“姐姐姐,你别这么大声啊,进来帮我端菜。”
段恨岩跑出来二次打圆场,推着段昭进厨房,他不明白楼睿这么八面玲珑的一个人,怎么回回都要跟他姐吵。
段昭任由段恨岩推着她,楼睿沉着脸拽着她胳膊不让走,岳牧云一看情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