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就激动得像是要以身相许了似的。
花笙伸手捏了捏左行云的脸,面前这个跟自己同龄的男孩,长的没有自己高,比自己瘦小,连捏脸颊都捏不起多少肉。
指腹下的触感有些咯手,小乞丐的皮肤干裂脱皮,脸上散步各种细小的、已经结痂的伤疤,也不知在乞讨的日子里受了多少委屈……
明明和自己一样的年纪,应该坐在教室里读书,忧虑今天的作业和明天的考试,不应该在外漂泊的……
小乞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花笙,花笙心房痒痒的,似乎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
他只在救回来的流浪狗的眼睛里见到过这种眼神,殷切的,渴望的,毫无保留的……
花笙脑子一热,脱口而出,
“我罩着你,有我在,你就吃香的喝辣的。”
花笙将自己偷偷藏的零食全部塞给了小乞丐。
捡个人回来这件事和捡流浪猫狗不同,即使心大如花笙,也想着要避人耳目,好在家里平时没有几个人,只要能躲过做饭阿姨管家等人就行。
大哥差不多一个月回来一次,姐姐更是在国外,平时连电话都很少打,至于爸妈,半年能回来一次就不错了。
小小年纪就变成留守儿童,花笙从小就饱受孤独的折磨。
小时候怕黑,一到晚上就打电话给爸爸妈妈。爸妈就会让大哥来陪陪花笙,那个时候花许正好在读高中,学校与家的来回费时费力,所以是住校的。
可是因为年幼的弟弟怕黑,在学校没住几天就回了家。
花许一边学习备考,一边照顾弟弟,七八岁正是狗都嫌的年纪,16岁的花许正值青春叛逆期,脾气和性格都比较爆,弟弟一硬蛮不讲理的哭闹,花许就动手。
打手心,揪耳朵,要是这些还安静不下来,就按倒打屁股。
哥哥虽不在身边,但哥哥的威严还在,花笙不敢兴师动众地重新收拾一间房间出来,思考再三,决定先把小乞丐安顿在一楼西边最偏的那间房。
由于地理位置偏僻,那间房间不适合用来做客房,一直是闲置着的,直到他八岁那年爸爸带回了一条拉布拉多,才有了它的去处。
花笙小心翼翼地将门开了个小缝,用脚抵住门缝。
哒哒哒的声音响起,是四脚动物的爪子摩擦木地板的声音,左行云站在他身侧,探着头向里好奇地张望,
一靠近便是一阵扑面而来的狗味。
“这里面是我的老朋友,希望你们能和谐相处……”
话音刚落,门就从内而外的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推力,花笙向后踉跄了几步,门缝逐渐增大,左行云看见那门缝中间伸出一个……狗头?
这只淡黄色的拉布拉多的头比左行云的还大,原本是伸着舌头喘粗气咧着嘴笑着的,结果一看到陌生人马上神情严肃了起来。
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左行云,耷拉着的耳朵也警惕的向脑袋后面别去,喉间发出低沉的示威声。
左行云条件反射地躲在花笙背后,他有些怕狗。
他以前经常在垃圾桶旁边和流浪狗抢吃的,那些常年在城市里游荡的流浪狗惯会伪装,见着衣冠整洁的人,就佝着身子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讨要食物。而见到像左行云这样同样脏兮兮的人类,他们的领地意识又异常强烈,经常成群的围着他。
知道攻击人类在城市社会无法生存,所以那些流浪狗不会主动攻击左行云,它们通常以捉弄恐吓这个胆小的人类为乐,追着左行云跑,直把他吓得脸色煞白,再也不敢入侵他们的地盘。
“白猪,不许这么没礼貌。”花笙挡在左行云面前,皱着眉骂他,“你这只蠢狗,这是我的好朋友,放尊重点!”
视线移到花笙身上,白猪的眼神立马变得清澈了,他扭着屁股摇尾巴,粗壮的尾巴啪啪的打在门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花笙推开白猪,警告似的指了指白猪,“你要是不听话,就再也见不到我,我就把你关在这里,永远都不让你出去,再也不带你遛弯!”
白猪像是听懂了,也不吐舌头了,收起那副谄媚的不值钱样,在原地坐下,仰着头看花笙,神色专注。
花笙哼了一声,拉着左行云的手朝里走。
这间房间里是有床的,只不过因为平时没有人住,所以白猪便大摇大摆的占为己有了。白猪也是有狗窝的,可它不愿意在狗窝里睡。
它的领土就是这一亩三分地,主人平时不会来视察它的房间,所以它想怎么睡怎么睡,爱在哪拉在哪拉。
反正隔三差五就会有阿姨来打扫。
但是今天主人怎么拉了个陌生人进来,他身上的气味白猪从来没有闻到过。
它围着左行云东嗅嗅西闻闻,还用牙去咬他的睡裤。
左行云脸色煞白,双手抓住花笙的手臂,手心都在冒汗,“花花笙,它要咬我……”
花笙低头看白猪,“啊,它应该只是在确认气味,这件衣服我之前穿过……哈哈,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