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说顾家有个小傻子,我看这也不傻,聪明的很!”
男人眸色渐沉,想制止却又想起他已经成年了,劝解的话没再说出口,而是笑着问了一句:“你是第一次喝酒吗?”
“我只说一遍,你记好,我叫杨……”
“别放回去了,我还渴着呢。”顾思由就着他的手,将被子里的酒水喝到了嘴里。
“谁!”
他也没觉得自己哪里说得不太对,只是小孩明显有些恍惚,双目空洞。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白天说过,要是我们有机会再见面,你就告诉我你叫什么。”
他不会说话?他就是太会说话了。
他说着,也悄然把手腕从顾思由手中抽了出来。
这些词在男人脑海中过了一遍,他拉上顾思由转头就走,却已经来不及了。
见惯各种各样的场面,经年累月下来,良好的职业素养使得他可以从仅有的条件里,推断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俯身
嘴里像是含了一口气泡水,很甜。顾思由点头:“这个是酒吗?我都没喝出来,它很甜。”
沿着大露台的栏杆慢慢走下去,月明星稀,温风拂面,男人跟在他身后,任由他带领自己逃离“城堡”。
“成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你想做什么?”
顾思由有些害怕,双眼中满是惊恐,但男人却愈发将他牢牢纳进怀里。
男人却又接着说:“你是个小妖精,对不对?不是?不是你为什么这么香,嗯?”
他低头告诉顾思由:“乖,别怕。想活命就配合我。”
是两个男人,从声音跟脚步声来推断,年龄一个三十左右和他差不多,一个大概已经五十多了。
年长的那位率先开口:“今天怎么说也是顾小少爷的生日,你这么做,也太失礼了吧?”
“我只是送了一份迟到的生日礼物而已,如果这也算失礼的话,那好吧。”
千钧一发之际,他把顾思由压到栏杆上,左手在他背后护着他,将人彻底禁锢在栏杆与他胸膛之间。
顾思由是真的很想知道他的名字:“再见面的意思,我可以理解为……我们的第二次见面吧?”
“你……”
“我……”顾思由大脑宕机。
良久,他才在风里听到一声很轻很轻,又带着委屈的辩驳。
看着他扶着自己的手腕,试图再喝一口,男人立马说道:“只是喝着甜而已,度数不低,你喝完会醉的,刚满十八岁的小朋友。”
顾思由发现,一个人安静下来孤独感会越来越强,但两个人安静下来,却思绪疯长。
男人一怔,随后笑了笑。之前他只是觉得这孩子有点可爱,现在看,不止一点可爱,是很可爱。
顾思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能听出来,这不是什么好话。
他们两个之间绝不是灰姑娘的童话,因为顾思由是真的小王子。
他把顾思由带到墙角,紧紧贴着墙面,偷听对话。
大概是头上的手掌太过温热,顾思由还是原谅他了,只是执拗地询问:“名字。”
“在顾辙身上碰壁,就从他弟弟身上找回来,你和你爸可真像,一样卑鄙无耻,下流且没人性。”
“叔叔,你觉不觉得今晚的天太安静了?”
脱离了人声鼎沸,也脱离了万万双眼睛,微凉的晚风抚平浮躁。
脚步声挺住,他背后不远处看他们。
“叔叔,我们不是彼此彼此吗?”
他看向只说了一半名字的男人,发现对方似乎脸色不佳,本来还想开口问问发生什么的,现在也不敢了。
等那两个人上来时,所见只有香艳。
“嘘——”
男人无奈地叹口气,顺着他的话讲:“好,不是小傻子,我不会说话,你别生气。”
“是很安静。”年长者笑里藏刀:“那不如,就放个‘烟花’给咱们小顾总看看吧。”
一杯与橙汁颜色相近的鸡尾酒,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想放回去。他要开车,不能碰酒。
顾思由点头,看着空落落的掌心有些发呆,很乖又很倔强的反驳与询问他:“我不是小朋友,我已经十八了!你…你能陪我出去待会儿吗?这好热。”
行踪被发现,夜风突然呼啸,林外有暗狼,屋内有烈火,死路也当活路走。
这句话给予人的反应不大,只是有些酸涩的,似乎是用手摸了一把木头椅子上的小软刺,破开柔嫩的皮肤根深蒂固地扎进去,隐隐作痛。
生日宴、顾辙、生意、谈话、“烟花”、八月二十九。
男人笑了:“好啊,在今天我很乐意满足过生日的小鬼。”
欲言又止,他回头看去,看向拐角处的阶梯旁,脚步与谈话声越来越近。
“我不是小傻子……”
果然,今晚可不止生日宴这么简单。